第五章 山道[第3頁/共6頁]

“徹夜我要服侍阿爸喝粥咧，就不疇昔了。你記得要留一些菜給我，我明天去你家吃早餐。”浩源拍了拍阿順小小的肩膀，把他們送出了門。

“這幾日家父沉痾，從德保請來一張姓名醫，不知黃先生是否識得？”智先摸索地問他。

“這千萬不成！”黃偉急得站了起來。“少爺乃令媛之軀，怎能做如此之事。何況一介儒生如此坐在車上，豈不令人貽笑？”

“這倒不然，那我學了漢話，今後也能夠幫阿爸打理州縣政務不是。”浩源捏著韋存福粗糙的大手，又嗤嗤地笑了。

前路崎嶇步也輕。”

“阿順那裡能勞煩老爺，與浩源讀書乃是一大樂事，不敢再求何物。”阿順趕緊擺手。

智先但笑不語。他回身看著幾步以後的黃偉，已是哈腰駝背，氣喘籲籲。

第五章

黃偉再拜，三人便一同往靖西去了。

“老爺這身子要能下境地行，尚需七八日，若要規複昔日力量，恐怕也得半年時候。”郎中從藥箱中取出艾灸，點著了，在房內揮灑。未幾時，氛圍中便充盈著淡淡的艾香。

安息一會後，便改由智先掌車，昌發在車邊跟著，這黃偉倒像是斷了腿的病人，要前去城裡尋覓郎中。

“如此也好，隻是又要勞煩阿順的舅公舅婆了。”韋存福想了想。“浩源，你去廚房取些燻肉熏魚來，送給先生。再去拿些白米，用竹籃裝了，給阿順帶歸去。”

“昌發說‘黃先生，你要不上車，這山路不知要走到幾年後纔到得了靖西咧’。”

“這黃老爺於家父有恩，故黃老爺一呼喚，我便來了。”黃偉翻開衣衿，讓風吹出去些，以消弭沉悶。誰知這山間中午的熱風更是澎湃火辣，吹在胸膛上，竟熱辣難忍。

“浩源阿媽看他身材肥胖，便常常在家裡給他煮些雞蛋。我家裡冇那些好東西給他補身材，以是常常到了用飯之時，浩源就會本身家裡吃。”

“哎喲我的小阿源。”韋存福有力坐起，隻得伸手拉著浩源的小手。“你這衣服如何濕成這個模樣，又去水邊玩耍了？”他那眼神，忽而竄改得儘是慈愛。

“黃先生莫在乎，這太祖都有落魄瓜田之時，先生隻是坐在車上穿行於這山間巷子，又不是在集鎮裡招搖過市，何笑之有呢？”

那黃偉臊得滿麵通紅，恨不能跳入山路旁的澗中遊走。

“老爺現在隻需定時服藥，埋頭保養便可。飲食之類，切不要再食生物、飲生水，以免蟲疾再發。”

“那我唱給先生聽吧，隻是先生莫要笑我。”阿順脆生生說道。

“莫嫌農家粗米麪，

“哦？這黃偉竟與王莒斌也有友情，想來倒是與那張郎中也是瞭解了。”智先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