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4頁/共4頁]
顧及秦溶月腿腳邁得藐小,柔珂與棠辭都慢行徐行。
一旁寂靜喝湯的棠辭聞言行動微頓,藉著碗沿掩蔽偷偷打量柔珂的神采,見她麵上無悲無喜,心中又憑添些許莫名的思慮。
秦延不再刨根究底,柔珂卻忽而自個兒抬起眼眸,含笑道:“不過十幾個年初,當年先帝陛下賜婚下詔的墨跡朱泥還未淡去,掌吉禮節製的禮部官員竟已忘得一乾二淨了。殊不知我既已嫁作人婦,又豈有再嫁之理?”
柔珂的婚事遂落空,而後因著此中掛礙,幾近無人再敢扣問。
魯王也好,淳祐帝也罷,如果能夠,這一家子人,她甘願永久不見。
池良俊在公主府門前從申時候到戌時,幾乎要遣人往東宮馳驅,聽聞夜色中達達馬蹄,未幾時一隊保護擺列兩側,宜陽從頓時躍下,扔了韁繩,略過心急若火的池良俊不看,徑直往府內走。
半晌,她繞過話頭,道:“過幾日魯王府的荷花宴,郡主可會前去?”
進得廳內,秦延與其妻劉氏迎上前來,俱各自向柔珂見禮。
秦溶月坐在柔珂的腿上,柔珂食量小,大半時候用來餵食。她筷頭夾住一片青菜,窩手送進秦溶月的嘴裡,絲帕悄悄擦拭她嘴邊的殘漬,安靜道:“身子雖不見得安好,父王原是想來的。被禮部的大人纏住了,脫不開身,命我來時必然誠謝秦老與夫人的美意。”
一個該字,道儘多少心中不成與外人道來的悵惘與無法。
秦溶月一手環著柔珂纖細苗條的脖頸,一手緊捂著本身的小嘴,忽而又鬆開指縫,含混不清:“爹爹,求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