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第2頁/共4頁]
林海不明以是,待要發問,又見秦氏滾滾不斷,隻得開口,聽她娓娓道來:“我不敢當她的謝,又見她說話倒置胡塗,便直問夫人但是與敝府上的何姨娘瞭解?她神采一變,衝口便是:‘不是姓柳嗎?’”聽到一個“柳”字,林海便似有所悟,按捺住內心升起的一股憤怒,愈發仔諦聽秦氏說下去。“我驚奇極了,如何也料不到她竟是探聽柳姨孃的。柳氏的事怎彷彿外頭提起,我便含混其詞,這劉夫人見我不肯說,急得滿頭大汗,一個勁地詰問我。”
林海一點一滴將這些細節會聚在一起,本相已經呼之慾出了,內心不由升起一陣驚駭,直欲拔腿逃脫,但還是忍不住了,在秦氏看來,林海便是穩如泰山地坐在那邊聽她說話。秦氏長長歎了一口氣,把炕桌上的那封遺言書遞給林海,黯然道:“老爺看了信,可不就明白我繞了這麼個大圈子是為了說甚麼。”林海把那封重如千鈞的遺言書接在手裡,單看信封上的落款他便曉得,這是劉瀅的字。顫抖著把信展開一看,觸目驚心,不忍卒讀。
待靄蘭一嫁進門,主持中饋井井有條,治家理事嚴明有方,事親孝敬,敦睦妯娌,慈愛子侄,柳少卿方信女兒眼力不錯。跟從韻珊一道來的孩童便是她先大哥的獨子柳湘蓮,因湘蓮母親多病,一個月倒有三十天纏綿病榻,精力又差,對湘蓮未免失於看管。靄蘭一進門來便受翁姑和長嫂拜托,遂把湘蓮帶到本身房裡來養,也是存著博一個“哥哥帶著弟弟跑”的好兆頭。不想進門這些年,隻養下一個女兒來,偏生女兒繈褓當中就短命了,靄蘭直要哭得淚乾,湘蓮小小年紀便有孝親體慈之意,各種體貼之舉把靄蘭的心都給熔化了。
秦氏這個姨母他是常見的,提及話來也不甚拘束。何況秦氏也非常心疼他,笑吟吟道:“是,實兒給我見過禮了,可彆委曲了孩子。”實兒乃是湘蓮的奶名,取蓮“芙蕖之實”意也。靄蘭笑道:“那是我冇瞧見。”又問湘蓮從那裡來,可曾用過飯了。湘蓮一一答了,韻珊向秦氏讚歎道:“令妹真是賢德。”秦氏抿嘴一笑,點頭謙了幾句,轉頭向靄蘭說道:“你也該去陪陪客,我看這折戲也快唱完了。”靄蘭這才起家,帶著湘蓮見見眾位女客去了,韻珊陪著秦氏說了一回閒話,也起家去幫靄蘭待客。
靄蘭吃吃一笑:“我哪有生個夜叉樣,姐姐又來編排我。”秦氏戲謔道:“好,好,mm貌美如仙,原是我說錯了。”靄蘭臉飛紅霞,嗔道:“姐姐又拿我諷刺。”姐妹談笑一回,秦氏心存疑雲,便趁機探聽道:“這劉夫人你們是如何瞭解的,如何向來未曾聽你提起?”靄蘭不疑有他,誠懇答道:“本來未曾有過來往,隻是年前劉參軍偶爾幫過二爺一個小忙,二爺惦記取要酬答一二,我這才下帖請人過來吃年酒。原覺得劉夫人不會來,不想竟來了,並且滿席當中跟姐姐最投機,一向尋姐姐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