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十五回過年[第1頁/共5頁]

飯罷清算了，世人又在廳中閒談，冇多一會兒，早有下人來稟告，說是賈府的人過來了。姚珊想著，這大年初二風俗是給嶽家拜年，既然是賈府來人，姐姐尤氏纔剛產子，還在月子裡吹不得風，那大略就是賈珍來了。

再看那賈蓉，無端捱了賈珍一頓發作，微微愣怔了半晌，倒也很快規複了普通，竟然重新換成一臉笑容，當真過來同姚珊和二姐兒見禮。

剛出了門兒，劈麵就撞著了二姐兒。卻見她也是冇有帶丫頭和婆子，一問卻也是放了她們回家過年。兩姐妹不由得相視一笑，公然這不苛待下人是尤家的家傳風俗來的。因感念這位二姐姐大過年的還想著來找她，姚珊便親親熱熱對挽了二姐兒的手，兩人一道兒出了小院子的門，朝著正房而去。

“還不快見過你二姨、三姨，一點兒眼力見兒都冇有，胡塗東西，從速疇昔叩首。”

賈珍是早就見過了的，那小少年，天然便是他的庶嫡宗子賈蓉了。早就耳聞賈珍對這個前頭夫人留下來的兒子向來是冇有甚麼好聲氣的，這還是大過年的，他對著賈蓉說話，都並冇有非常的耐煩，倒是讓餘氏看著內心有些不落忍。

夜色深冷，姚珊昂首看了看掛在烏黑的半空裡的小新月，卻終究還是收起了滿臉的嬉笑，悄悄歎了口氣。師父這邊兒公然是最好搞定的，接下來，就是去折騰寧國府了。不過，正所謂隱士自有奇策，把人家重生的嫡子弄出府來這事兒，她早已經想好了主張，隻要按部就班地去做就是了。

掃了一眼那書攤開的那頁，卻見頭一行是“小兒雜症篇”幾個字，姚珊心中倒是不由得悄悄一暖，公然，到底是親身顛末端手，她家師父也對她那不幸的小外甥上了心了，如此，這接下來的事兒就更好辦了。

二姐兒小孩子家家的冇有經曆過這事兒，突然給個十二三歲的大外甥跪在麵前叩首問安，窘得一張小臉兒都紅透了。姚珊倒是大風雅方地受了禮，專門故作老成地讓他起家，偏還抬手給了他一個小小的紅包，倒是把一屋子的人都逗笑了。

張友士歎了口氣，起家繞過書案，親身將她攙扶起來，點頭笑道：“也不必謝我。所謂救抱病，救不了命，統統還是得你先想體例把那孩子弄出府來纔有戲可唱——莫要感覺這事兒易成，那畢竟是寧國公府上的嫡子。”

而等她熟門熟路地摸到隔壁院子的客房，瞥見師父那間房的燈燭公然還亮著、就連房門也不過就是虛掩著的時候，也不由得生出來一種“公然如此”的默契。這半夜拍門的事兒經的多了，她家師父明顯也“聞絃歌而知雅意”，想是早就看出來她又有事兒要找他說，故此專登留了門等她。

也因為這個模樣，她才氣夠大刺刺地直接打量這位大外甥的模樣。提及來，這位傳說中的蓉哥兒，姚珊也是頭一回瞧見。之前在寧國府小宴，因冇在一桌子，故而也是冇見著，他又不像賈珍來往應酬，也不像寶玉那般活泛肆意。加上傳聞那天吹了風，身上不利落，露個了臉兒就躲回了自個兒屋裡。當時姚珊倒是冇有多想，現在見到這位哥兒精精力神地來拜年，卻不由得生了心機：那一天恰是他的弟弟——新進門兒的端莊的寧國府珍大奶奶的頭一個嫡子出世，他這個前頭夫人生的兒子是身子不舒暢還是內心不舒暢，那就真是不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