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番外 好合[第1頁/共8頁]

“稟告宮主，馬護法現正於蜃月樓外。”

眉眼更清冷了些，安靜而寥寂，臉孔白得更甚，強光之下，青絲中的多少銀髮白得晃眼。

伍雀磬再不遊移，抬腳將行，卻被那守洞武僧勸止，向她叮嚀：“女施主牢記多加謹慎。”

那底子也不是樸重內應與魔宮宮主的一段畸戀，好笑佛陀渡人，卻恰好不知人間百態。伍雀磬明知馬含光此前守著心中澄淨，不被魔性所侵，不遭淪落深陷，為的正恰是她。可她恰好要將他親手推下旋渦，為的倒是那少林的易筋經。

馬含光抬眼，見伍雀磬身後，萬極各大高層圍觀諦視，他笑著點頭，將人悄悄抱住，兒童咿呀學語那般滯澀且遲緩地安撫：“磬兒，不哭。”

她與他薄唇分離，寸許處，嗬氣如蘭：“奉告我，這九年你是如何度過，你又……是否恨過我？”

“對不起……”她道，張手將人緊擁在懷，一遍遍道，“對不起……”

伍雀磬疾走而至，幾乎撞翻此人：“馬叔叔，你能說話了！”她摟著他又哭又笑。

馬含光將她轉正，握住她的臉，低頭吮淚，感喟著於她耳側低問：“已經九年了，你日日都哭麼？”

伍雀磬又想落淚，她堂堂萬極宮主，這幾日人前人後也哭了十回不足，她不勇於馬含光麵前放縱，總感覺此人變得沉寂而遲緩，她怕驚著他。

……

伍雀磬笑他：“你一能開口，蜜語甘言但是張口就來。”

伍雀磬揚手，一道真氣劈出，當即斷了對方一手枷鎖。那手一得自在，驀地前伸一把掐住伍雀磬咽喉。伍雀磬揚頸，落淚，低喚：

他苦笑，晦澀道：“我如何捨得……”

伍雀磬取了衣袍，輕手重腳為他披在肩頭。馬含光隔了稍許，抬開端來。

“冇事了吧？”伍雀磬問馬含光，“本座可走了啊——”方一抬腳，卻又退返來，抓住那被馬含光抱著的小兒手指：“說了幾次，不準吃手。”

馬含光眉頭輕顰。

腳步聲愈近，垂垂一圈人影，閃現於洞中昏黑之處。

他道：“不是忘了，是記得太多，便前行不得。拋下一些，才氣如你所願，變得好起來。”

參還是例，罵完了人，他馬上便要宣判獎懲，於他麵前的幾位頭子盜汗漣漣，俱都暗攥雙拳。卻於此劍拔弩張之際，忽而一聲小童清脆叫喚，突破冷凝。

伍雀磬一把將人推開：“你瘋了？！”

馬含光哂笑，單手將伍雀磬摟來懷中：“天下就獨一你心念於我，卻為何要將我獨留於此？我知你為求易筋經，這又何難，隻要我闖出此地，屠遍少林，殺光僧侶，戔戔易筋經，他們遲早也要乖乖奉上。”

伍雀磬一樣於旁人未曾反應之際倉促登台，見了馬含光，一把將臂彎中倚著她吮手的奶娃交到馬含光手裡：“你在就最好，這孩半夜裡不睡，這會兒又睏，你給我看好，千萬彆讓他睡，不然夜裡哭鬨，我可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