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第1頁/共4頁]

柔黃的燈燭光芒裡，她盈盈而立，臉頰隱有憂色，黛眉微蹙。

次日淩晨特地傳話給廚房，叫他們好生籌辦給客院的菜，順道叮囑了菜名口味——相處了將近一月，梁靖用飯的口味，她算是摸得清清楚楚。

當晚，梁元輔便在客館設席，滿城有品級的官員依序作陪，歌樂絲竹，遙遙可聞。

坐擁天下的皇權尚且會更迭，哪有一成穩定的潑天繁華？

……

哪怕隻要一點點。

後院裡花木繁蔭，隻在甬道兩側零散點著燈籠，卻不及月色敞亮照人。

永王帶了儀仗，隨行很多，兵荒馬亂地安設下來，便已是傍晚。

她低頭盯著月光鋪泄的空中，半晌才道：“我比來總在做奇特的夢。夢見爹孃都死了……你不曉得我有多驚駭。到時候永王殿下審案，還不知會如何。”她聲音很低，像是透露藏了好久的苦衷，抬開端對上梁靖的目光，卻俄然怔住了。

循著聲音疇昔，便見一名十七歲的小美人坐在殿前花叢間，金釵紅袖，慢撥琵琶。

不過兩日，景明帝便再度召蕭鸞入宮，隨後聖駕親至蕭府，迎蕭鸞入宮，封了妃位。

王謝蕭氏養出的女兒都是美人，麵貌教養無不出眾，小蕭貴妃更是此中俊彥。

這動靜傳出去，在朝堂和都城高門都攪起了不小的波瀾，畢竟彼時蕭鸞已許了人家，景明帝此舉無異於橫刀奪愛。

自從堂姐嫁為永王側妃，武安侯府便跟永王緊緊拴在了一起，現在更會為家屬而殫精竭慮，幫永王奪得皇位，令梁家權勢更盛。

且因永王生性聰明，讀書聰明，更能多得幾分喜愛，隻因長幼有序、嫡庶有彆，太子又在東宮運營多年，便始終循分守己。

果然他是跟都城來往過的，不然何故曉得永王表裡不一？

玉嬛也曉得擔憂冇用，乃至在這灘渾水裡，她一定能幫多少忙。

“嗯。”玉嬛倒是冇繞彎子，就著中間一方低矮的山石坐下，手指頭無認識地攪著衣衿，“永王殿下駕臨，傳聞會查那天刺殺的案子。父親去赴宴還冇返來，也不曉得當時的事，究竟是誰在教唆。”

到第三日，纔算是稍稍得空，接過了謝鴻幾乎被刺殺的事。

永王幼時脾氣靈巧，與太子也處得敦睦和諧，算得上兄友弟恭，很有手足密意。

俄然有夜棲的鳥撲棱棱飛過，翅膀扇得樹葉輕響。

玉嬛不斷念，“晏大哥也冇眉目嗎？”

梁靖回身看著她，有那麼一瞬，在這張尚且稚嫩的臉頰上尋到了深宮女官的影子，單獨站在暗夜裡，藏著無貧苦衷。

玉嬛冷靜記在內心，旋即綻出個淺笑，“夜深了，晏大哥也早點歇息吧。”

小蕭貴妃就此獨寵後宮，連她的姑母蕭貴妃都遁藏鋒芒。

梁靖看得出來，卻冇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