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昏君[第1頁/共4頁]

影象中少年的身軀跟麵前的男人重合，她不動聲色的望著李扶搖的背影，心中既酸楚又欣喜：

上輩子的塗靈簪幼年成名，巾幗不讓鬚眉，想必是秦寬顧忌手握兵權的塗家，故而刺死李平秋，再借刀殺人撤除塗靈簪，想拔擢幼年的李扶搖做傀儡天子。

塗靈簪學著其他宮人的模樣，退到巷子邊，跪著蒲伏在寒冬冰冷的雪地裡。

不過塗靈簪的視野卻並未落在兩位沉魚落雁的貴女身上，她乃至忘了樓心月的父親是將她逼死在絕壁上的仇敵。

陛下？！

除夕之日，辭舊迎新。一大早，塗靈簪和幾個宮女寺人被分派去梅園掃雪。

曾經的耳聞變成狼狽的究竟，塗靈簪內心有些鬱卒，乃至有了那麼一瞬的思疑：李扶搖的軀殼裡，是否也換了另一個靈魂？

此人恰是陳王李淮。

“你這輕賤主子！還傻站在那做甚麼？”

“心月mm說的是，”那姓秦煙被挑釁了也不惱，溫聲笑道：“年年事歲花類似，關頭是，誰與之共賞的那份表情。”

三年來，宰相秦寬一手遮天，前副將樓皓因誅殺塗氏叛賊有功，被加封為定遠侯，手握十萬兵權……吵嘴混合，顛倒是非，奸臣當道，這如何能夠是阿誰有鯤鵬之誌的少年做出來的事？

難怪白日在梅園，李扶搖說“丞相說甚麼便是甚麼”。落空了塗家的支撐，朝臣多以秦寬馬首是瞻，李扶搖老是有天大的誌向，終歸是少年登帝毫無根底，隻能一步一步被秦寬節製。

塗靈簪心中恰是百感交集，卻忽的聞聲一個如東風般輕柔的女音笑道：“陛下的梅園，天然是這天下最好的了。”

說完，她含情脈脈地望了李扶搖一眼。

三人在梅園賞玩了一陣，秦丞相差人來請秦煙回府，這位綠衣美人便先行辭職。

那寺人見塗靈簪愣著冇動，翹著蘭花斧正要怒斥，卻聞聲梅園門口已傳來一聲更尖更長的呼喊：“皇上駕到――”

話音剛落，另一個清脆略帶倨傲的女聲接話道：“秦姐姐真會說話，心月眼拙，倒瞧不出甚麼好與壞來！”

無關昏君與否，無關國事家仇，她隻想問一句：扶搖，這三年來，你過得好嗎？

將院中三個一人多高的大水缸蓄滿水，已是月上中天，塗靈簪放下扁擔和水桶，累得癱軟在地上。

幾步以外，李扶搖側首輕笑，玩世不恭道：“秦相府的海棠花，定遠侯府的杜康酒，那才叫一絕！到時你我三人共飲一桌，良辰美景，豈不樂哉！”

因離得較近，塗靈簪又聽力極佳，故而能聽得一清二楚。

說完，李扶搖徐行拜彆，留下樓心月呆呆地望動手中的紅梅，半響不語。

想到練武，身為武癡的塗靈簪興趣來焉，見四周無人重視她，便以掃帚做長刀順手挽了個花，掃帚點地，行動騰挪，唰唰唰幾下腳下積雪便被清理得乾清乾淨。接著她身姿翻轉，回身將掃帚一劈，彷彿雷霆之勢，碎雪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