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驚悚[第2頁/共4頁]

“爸，爸……”

“你明天買份報紙，哦不消，現在上彀就能搜到了。”

我拿動手機看了又看，繼而昂首茫然地望向四周。我站在朱雀街和算命巷的交叉口，身邊是行色倉促的人們。離我比來的電線杆下，一對伉儷在賣臭豆腐，買賣很好，忙得不成開交。再疇昔，一整排的商店，有個伴計從裡頭走出來吐了口痰。然後，一群小孩子騎著單車追逐，差點撞到提著菜籃籌辦回家的老婆婆。

“當真聽我說，”我的聲音又快又急，“如果有人在那種絕對冇法生還的嚴峻車禍中奇異地撿回一條命，說不定內裡早就換掉了。”

他還是笑，雙手插在口袋裡。中年人的表麵，少年人的氣質，糅雜在一起，顯得莫名詭異。

刹時心臟就要從嗓子裡跳出來！

有人報了警，出了性命，屋子裡圍滿了看熱烈的人。我從人群裡擺脫出去，挨個房間地尋覓我爸爸。最後在樓道另一邊的大廳裡看到了他。他歪著頭，閉目仰靠在紫色的沙發上，半張著嘴巴，呼吸很平順。

“我隻是來找你的。”王衍之搖點頭。

“不，他們本來就死了。隻是死的那一刻，我附身上來罷了。”他說。

他難受地皺眉，後退了一步，和我麵麵對視，也冇有對我做任何行動。我曉得，護身符還是有點用處的。

“我爸爸呢？”

我恍恍忽惚地站立，四周的人來來去去，像漲潮退潮一樣的速率，從我身邊穿行，跟風一起。快步走路的聲音，還價還價的聲音，汽車鳴笛的聲音，飯店裡飄出來的味道，肉禽店殺雞的腥臭，誰家陽台的花香，十足地，殺氣騰騰，要將我淹冇。

那邊墮入長時候的沉默。一口氣說完那麼長一段話，我的心臟怦怦直跳。本想稍作平複，但是明珊卻溫馨得有些奇特。垂垂地，呼吸變得短促，電話的另一頭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彷彿有隻手就要從手機裡伸出來扼住我的咽喉。

我拿著髮夾，幾次地看，不知為何，有種淡淡的熟諳感。像墨汁滴落在白紙上，層層地暈開，下一刻，那隻手破紙而出，向你抓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聽到一陣猖獗的爆笑，過了好一會才停下來。明珊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哎喲，笑死我了，阿生，你太好騙了！哈哈哈哈，好想發到微博上去啊。”

她不曉得從那裡弄了道符，撲滅了放到杯子裡燒成灰，又倒了水出來，遞給我喝，說能驅邪。杯子裡的水微微閒逛，我腦海裡閃現出阿媛和那中年男人俯身嘔水的畫麵，不由一陣噁心，如何也喝不下去。

這些人裡，誰另有血有肉地活著？而誰又是從阿鼻天國裡爬回人間的？分不清楚。

“我不想死，我才二十四歲。”

“我信你說的，好不好？如果是那種從滅亡線上活返來，明顯冇傷到大腦卻俄然失憶的，就相稱可疑了。除此以外，要曉得身邊的人是不是本來的那一個，實在很簡樸，問一個隻要你和他才曉得的題目不就好了嗎？快讚我機靈！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