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第1頁/共5頁]

“玉兒此話，倒也有幾分事理。……隻怕他們本身在任上都疏於打理，如何能幫得彆人……”父親聽了黛玉的話，倒也冇有笑話她，隻拿指頭輕叩著紫檔冊，略略思考了半晌。父親身己都冇有查覺罷，他已經垂垂將才七歲的女兒，當作對等的扳談者了。

父親怕黛玉久坐於病體倒黴，飯後又催著黛玉回房安息。黛玉在院中困了多日，那裡肯就此歸去。她抿嘴轉了轉眸子兒，出門玩耍，父親大略是不會同意的，不如央了父親一起去園子裡賞花，看她撲蝶。

鄙諺說：獨木不成林。想我林家，本就族人希少，入朝以後，又各自為營。如有什風吹草動，豈不如那獨樹普通，一折而撲。怎比得那成林的樹木，來得穩妥。……雖是出五服的遠親，倒底是一筆寫不出兩個‘林’字來，且我等本為一族，隻算作親戚來往，與那勾給朋黨一說，也扯不上乾係，倒比起與舊生故交之交，來得更放心……

黛玉見著這個動靜，不由指與父親看到：“夫子不是也曾在朝為官麼，如此，也可起複了？”

父女倆閒談間，孫姨娘已將父女二人的午餐，擺在了外室。按說午宴本是正宴，但本年父女兩人都不過是想著讓對方高興高興，方纔在這日打起精力來的。早晨的家宴也就罷了，再要二人整日裡去應酬外人，對不起，父女倆都是大師公子蜜斯，冇這個興趣。是以中午的正宴雖在表裡宅擺起了幾桌席麵，讓閤府的下人們熱烈熱烈，但卻冇有接待外客的籌辦。縱有幾位厚交故舊來賀林家令媛黛玉芳齡，也極見機地隻遣人遞貼送禮，自有管家齊叔前去應對，不勞父親操心。歸副本日這揚州城裡，是冇甚麼人能請得動林如海林老爺的了。

那兩位遠親既未曾主動來與父親訂交，父親何不……喏，恰好借賈夫子起複一事，主意向他們投信，以展守望互助之義。許就是，人家為著父親官大職重，不好前來相就呢。”

“爹爹，女兒有一鄙見，不知當講不當講……女兒聽母親說，賈府的兩位孃舅，為著是兄弟，一向彼鄰而居，這原也是隨了其祖上，寧、榮二公，他二老得封後，即在一處，建得宅子。如此寧公的先人，與孃舅們雖是將近出五服的親戚了，卻仍親如一家，不時來往……如此相扶相幫，在朝中同聲連氣，相互照顧，免了多少難處，確是不失一族人的血親之情。

“提及在朝為官，不知我林家，有幾人在朝中有官職呢？”黛玉想起了林阿福的那段公案。思及當日所慮，終究在這裡找著機遇探聽了。

正說清算呢，二門上有人來回：“京裡賈府來人了，說是替老太太給我們女人送生辰賀禮。”說得父親與黛玉均是一愣。半個月前的那段公案尚未有結束呢，現在這出，為得哪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