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第2頁/共5頁]

她本是想教唆著林府待賈府去的人不周，以仆辱主，驕易了賈母，好讓賈母一怒之下，斷了要黛玉進京的動機。誰曾想第一次讓個下人去給姑奶奶賈敏奔喪，卻冇出任何茬子地返來了，還趁便帶回了林家姑爺給賈母的年禮。她不知林姑爺是哀痛過分，又看在亡妻的份上，冇與賈府計算這些末節，倒覺得是林姑爺脾氣好欺。是以此次接人，也就如前次普通炮製。這若接得人來呢，她也曉得了“有其父必有其女”，黛玉必也是個軟性子，就是來了也不敷慮。如果接不得人來呢，則恰好拿來做文章……不想林老爺這一拘，她兩端都不著靠，一時也就慌了手腳。

“這個麼，哎……現在林家的先人，多是仗著前人的餘蔭，樂得在故鄉做個充足的農家翁。縱有兩房出五服的遠親在朝，卻也是一個做的翰林編修，一個做的禮部侍郎如許的閒職，本身又都是散淡性子……雖有來往，但這友情，卻較舊生故交，還來得淺……”。

姨娘們想是得了父親進園子的信兒，也都各自穿花拂柳地，走將出來，聚到了父切身邊。父親見人垂垂多了，這賞春倒成了鬨春，不免失了遊園的興趣，想著女兒午間未曾歇息，就欲早開晚宴，因而起家帶著世人往碧水榭中去。

“噫，爹爹，你遠在揚州，這起複之事，如何幫得上忙？”莫非又要做墊腳石，將起複這奸雄的恩典，送予賈府？

父女倆閒談間，孫姨娘已將父女二人的午餐，擺在了外室。按說午宴本是正宴，但本年父女兩人都不過是想著讓對方高興高興，方纔在這日打起精力來的。早晨的家宴也就罷了，再要二人整日裡去應酬外人，對不起，父女倆都是大師公子蜜斯，冇這個興趣。是以中午的正宴雖在表裡宅擺起了幾桌席麵，讓閤府的下人們熱烈熱烈，但卻冇有接待外客的籌辦。縱有幾位厚交故舊來賀林家令媛黛玉芳齡，也極見機地隻遣人遞貼送禮，自有管家齊叔前去應對，不勞父親操心。歸副本日這揚州城裡，是冇甚麼人能請得動林如海林老爺的了。

黛玉見著這個動靜，不由指與父親看到：“夫子不是也曾在朝為官麼，如此，也可起複了？”

那兩位遠親既未曾主動來與父親訂交，父親何不……喏，恰好借賈夫子起複一事，主意向他們投信，以展守望互助之義。許就是，人家為著父親官大職重，不好前來相就呢。”

“爹爹，女兒有一鄙見，不知當講不當講……女兒聽母親說，賈府的兩位孃舅，為著是兄弟，一向彼鄰而居，這原也是隨了其祖上，寧、榮二公，他二老得封後，即在一處，建得宅子。如此寧公的先人，與孃舅們雖是將近出五服的親戚了，卻仍親如一家，不時來往……如此相扶相幫，在朝中同聲連氣，相互照顧，免了多少難處，確是不失一族人的血親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