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身死[第2頁/共4頁]

砒霜進了肚子，就算丫環現在放開她，她也一定能自救活命。身故事小……可王氏的話，像是比毒藥更致命的刀子，狠狠捅穿了她的心。

渾濁的褐色藥汁，順著謝安瑩烏黑的臉頰流下，留過她的脖子，前胸，直至被衣服吸乾。

……陳腐的屋子打掃得還算潔淨，可越潔淨，反而越感覺寒酸。

見謝安瑩終究一動不動，王氏難掩對勁地笑笑，卻並不起家――隻等著看謝安瑩嚥下最後一口氣，這釜底抽薪的一計，算成了。

“放開她吧。去找人來清算潔淨。”王氏慈悲的聲音在謝安瑩的耳中忽遠忽近，“如許嬌軟的身子，連你也捨不得罷休，蘇君然竟然碰都不碰，真是可惜……”

“蘇君然敢自作主張，在我眼皮子底下考取功名――”王氏拖長了聲音，帶著淺笑對謝安瑩道：“我為攔住他的出息，也隻能出此下策――自古禮義仁孝，是君王最為看重的。隻要你死了，蘇君然嫡妻新喪，就算聖上給他加官進爵，他也隻能婉拒了去，不然就是不敷仁義。”

太多和順的回想轉眼蒙塵變得好笑，謝安瑩卻笑不出來，她根本來不及去追溯本相，因為胸口的疼痛刹時淹冇了她。

口中的濃烈的藥石氣味，加上喉嚨與腹中模糊灼燒的感受……謝安瑩驚駭極了，她多但願蘇君然能去而複返，返來救救她。

好笑她還一向纏著師父，求他教本身醫術，治好了眼睛，也隻為了能記著蘇君然的模樣……

不過……大夫人看了一眼被丫環放在地上的食盒。

她想說話，可試著嘶喊了兩聲，卻完整聽不見本身的聲音……疼痛像附骨之疽揮之不去，直到一股血腥自她喉間噴薄而出……

謝安瑩被嗆得狠惡咳嗽起來。那丫環卻涓滴冇有顧恤，隻低頭看了一眼，確認大多數藥汁都被她喝下以後。這才鬆開了她的脖子，但扔在背後強扭著她的雙手，讓她不能轉動。

“你！”劈麵而來的丫環驚呼一聲，疏忽於她的絕美麵貌，狐疑腸退後兩步，非常防備道：“你，你的眼睛！”

卻本來……將她操縱儘了，鋪成一條通天之路。一旦爬上去，便連她的性命也罔顧了嗎？

謝安瑩不顧腹中模糊的絞痛，她猖獗地掙紮著，想大喊蘇君然的名字，可因為咽喉已被扼傷，此時也隻能收回沙啞而又痛苦的“啊啊”聲。

她瞥見了王氏。

謝安瑩謹慎翼翼地看了她一眼，顧不很多說，從速走到王氏麵前福身施禮道：“媳婦給母親存候了。”

“我曾傳聞你有些學問，想不到還認得這個。疇前倒是我們小瞧了你！”王氏驀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厲聲對丫環道：“快！給我按住她！”

自她過門以後，蘇君然與她雖無伉儷之實，但待她和順有禮，讓她覺得他們是有幾分伉儷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