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身死[第3頁/共4頁]

不過……大夫人看了一眼被丫環放在地上的食盒。

謝安瑩心中一緊。王氏與她素無乾係，這藥膳……猶疑了一瞬，謝安瑩還是老誠懇實地走向食盒――她一貫與世無爭，隻想本本分分的溫馨度日。即便是委曲些也無妨。

謝安瑩被嗆得狠惡咳嗽起來。那丫環卻涓滴冇有顧恤，隻低頭看了一眼，確認大多數藥汁都被她喝下以後。這才鬆開了她的脖子，但扔在背後強扭著她的雙手，讓她不能轉動。

她瞥見了王氏。

她想說話，可試著嘶喊了兩聲，卻完整聽不見本身的聲音……疼痛像附骨之疽揮之不去，直到一股血腥自她喉間噴薄而出……

想到這裡，王氏不屑多問，也不再看謝安瑩的眼睛，而是換上一副慈和麪孔道：“安瑩，食盒裡有味藥膳，補身子的，你去喝了它。”

“蘇君然敢自作主張，在我眼皮子底下考取功名――”王氏拖長了聲音，帶著淺笑對謝安瑩道：“我為攔住他的出息，也隻能出此下策――自古禮義仁孝，是君王最為看重的。隻要你死了，蘇君然嫡妻新喪，就算聖上給他加官進爵，他也隻能婉拒了去，不然就是不敷仁義。”

就在謝安瑩張嘴的那一刻，身後丫環猛地捏住了她的下顎，然後將那碗放滿砒霜的湯藥一股腦地給她灌了出來……

現在看來，這眼睛吵嘴清楚清澈有神，又是本身走出來的……如何倒像是能瞥見？

謝安瑩嫁來這裡已有一年半載的風景，提及王氏，她也隻遇過一次。

王氏心中的吃驚一點也不比丫環少。

謝安瑩神采慘白。她的咽喉被緊緊扼住，本來就呼吸困難，在聞聲“蘇君然”這三個字以後，胸膛更是短促地起伏起來。

“也便宜了她孃家……她孃家早盼望著她死，這一回的喪儀，得讓他們也出些財帛纔是。”王氏的手攀上丫環的身子，看著地上逐步冷硬的謝安瑩，仍舊閒話家常普通喃喃道：“謝安瑩，你瞑目吧！蘇君然害了你的性命，你也害了他的出息。過兩日你的喪儀上，蘇君然定會哭得比誰都悲傷――隻不過，究竟是哭你，還是哭的他的出息，就未可知了。”

蘇君然說過，隻要她能助他奪魁，今後等他的日子好過起來，便或許她一個安閒六合……她從不求繁華繁華，也未曾強求與他白首偕老。

他諒解她的眼盲，從不逼迫她做任何事。曉得她博學精通後，便隻拿了很多書籍學問來就教她，打趣間還曾戲稱她是他的“女夫子”。

見謝安瑩被製住，王氏的心中這才結壯了一些，她繞著謝安瑩走了一圈，居高臨下看著她道：“不是我要你死。要你死的，是你的夫君――蘇君然！”

砒霜進了肚子，就算丫環現在放開她，她也一定能自救活命。身故事小……可王氏的話，像是比毒藥更致命的刀子，狠狠捅穿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