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鮮為人知的關係[第1頁/共3頁]
顧靈溪每天這個時候便在台上彈奏。一個伴計來奉告說:“顧女人,蘭陵王和斛律小將軍來了,要見你呢。”
“現在能夠說了吧?”珠兒已支撐不住,發不出聲來。
蘭陵王卻同意了:“顧女人若情願,我定教的。也好再相伴此琴。”
“我這如何走開?你去跟他們說,若冇急事,請等一等。”
卻又同時認識到此時此境的難堪。高長恭接去顧靈溪手中的碗,顧靈溪暴露這些天以來可貴一見的出自至心的笑,作為一個芳華正當年的女兒家的笑,與先前麵對民國年間的烽煙,和謝家滅門慘禍也未曾倒下的她,判若兩人。
“王爺彷彿很喜好這琴?”
止憐是高長恭同母異父的姐姐,這事顧靈溪已曉得,卻不知與這琴有關,這才明白他為何如此器重這把琴。看來,高長恭也是個長情之人。
高長恭長年在外兵戈,養成一股敏絕的警戒。顧靈溪剛用手碰到,他忽地展開眼,一把抓住那隻手:“誰?”
“那便隨你吧。不過有甚麼難事,千萬要奉告我。”
“這琴,是我母親留下來的。小時候,母親老是彈奏給我聽。她故去後,便留給了姐姐。現在姐姐也去了,隻剩下這把琴了。”
廚房鍋裡還剩一碗醒酒湯,顧靈溪將湯盛起,端去止憐的房間。高長恭仍舊睡著,她便輕手重腳地把醒酒湯放在桌上,走至床邊,輕搖他的肩膀:“王爺,醒醒。”
“酒可遣懷,茶能埋頭。前日已喝過酒,本日喝茶,纔不側重。”
“王爺說的是,酒多傷身,少喝為好。”
“你我又不是綁在一起的,你本身來便來,何必我喊?”而顧靈溪是清楚的,那天高長恭必有苦衷,並且還是直戳心窩子的悲傷事,天然不會叫彆人同來。
“冇事,王爺起來喝一碗醒酒湯再睡吧。”顧靈溪去端湯碗。
“王爺客氣。”顧靈溪拿著空碗出去。
天已近半夜,顧靈溪才得下台。
高長恭披了一件外套下床,正欲去接,卻恰與轉過身來的顧靈溪對視。兩人竟同時看住對方,彷彿已過了一個春秋。
“我想起好幾日冇來這兒了,便來看看你。想不到你現在此操琴。”
陰暗的牢房裡,濕冷陰寒,珠兒被綁在十字架上,頭髮蓬亂,臉上身上皆是血跡斑斑。舊血未乾,新傷又添。
一聲慘叫,突破樊籠。
第二天,高長恭下了朝後,真到醉釵館來教顧靈溪操琴。連日來,都是如此,已有半月,每天至下午才分開。
醉釵館因為重現歌樂,來往的客人漸多。聽琴,投壺,喝酒,在這不知哪天就被烽火埋葬的日子裡,當須及時行樂。
高長恭又道:“顧女人,恕我冒昧,女人的琴音雖好,隻是梧桐高潔,過於女氣恐怕與琴木風骨不適宜,不若渾厚之音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