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第2頁/共4頁]

陸繹一副公事公辦的口氣。

“連鞋襪都來不及穿，就趕來看我。”他將她抱到床上，拉過被子把腳裹起來，淺笑著看她，“看來你真的很擔憂我。”

“那倒一定，宦海之上，無風也能起三層浪，他或許對我有所曲解，為求自保先動手為強，也是有能夠的。”陸繹淡淡道。

“久聞先生大名，本日得見，言淵之幸也。”

沈夫人立在門口，拎著她的鞋子，也不出去，口氣不善地責備道：“今夏，你是個女人家，要有個女人家的模樣，大半夜的呆在男人屋子裡成何體統，從速返來。”

見陸繹一身天藍實地紗金補行衣，本質廂邊經帶，行至內堂，今夏不安道：“你當真要去他府裡，你莫忘了……”

“那是……不過，哥哥，你究竟查到甚麼了，逼著胡宗憲非得殺你不成？”今夏扳著他的臉，“不準騙我，不準瞞我。你彆覺得我看不出來，你方纔從內裡返來，恰好撞上屋子裡的黑衣人。”

“你腿還未病癒，一瘸一拐在胡都督麵前未免太失禮了。”他微微一笑，回身拜彆。

今夏眯起眼睛，猜疑地打量小廝，昨夜剛鬨那麼大陣仗，今早胡宗憲就像冇事一樣派人上門，還要請陸繹過府一敘，真當旁人都是白癡不成。

岑福迎上前，安然起見，啟了匣子看一眼，才皺眉合上。

“鄙人奉胡都督之命，將此物呈給陸大人，並請陸大人過府一敘。”

門外，淳於敏的丫環一點一點地謹慎翼翼地探出頭，一下子就瞥見了窗欞上的血跡，嚇得哆顫抖嗦，聲音也直顫栗：“是不是死人了？”

胡宗憲沉著臉，負手而立，目光不知看向那邊。身側石桌旁坐著徐渭，手撫茶杯，亦是不言不語，一徑入迷。

岑福不放心道：“至公子，讓我與岑壽隨行吧。”

匣內有兩柄長劍，另有兩條血淋淋的胳膊，看得出是昨夜來偷襲陸繹的黑衣人的胳膊。陸繹皺了皺眉頭，表示岑福將匣蓋合上，向小廝歎道：“我昨夜已放了他們，胡都督這又何必。”

陸繹略一沉吟，點頭道：“好，我隨你去便是。”

岑福領命，見岑壽還杵在本地，便連他也一併拖了出去。

次日朝晨，楊嶽盛了白粥，端給今夏，問道：“昨夜裡發了甚麼事？”

今夏穿了鞋子，帶著一肚子迷惑，乖乖跟在沈夫人身後回了房。

門外忽得響起叩門聲，隨便是沈夫人的聲音：“今夏，你在內裡麼？”

“徐師爺？”陸繹微挑起眉。

楊嶽非常愁悶：“我早就聞聲動靜，想趕上去，可被你叔摁住了。他說陸大人對於得來，用不著我多事，說甚麼也不準我上去。他工夫那麼好，勁道又大，我那裡是他的敵手，被摁得動都不能動。”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