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8章 天龍(196)[第2頁/共6頁]

玄慈說道：“除玄字輩眾位師兄弟外，餘僧各歸僧房。慧輪留下。”眾僧齊聲承諾，按著輩分魚貫而出。半晌之間，大雄寶殿上隻留著二十餘名玄字輩的老衲、虛竹的師父慧輪，以及虛竹和靈鷲宮四女。

虛竹說罷，向著佛像五體投地，頓首禮拜，說道：“弟子無明障重，塵毒不除，一遇外魔，便即把持不定，連犯葷戒、酒戒、殺戒、淫戒，背棄本門，學練傍門外道的武功，又招致四個女人入寺，廢弛本寺清譽，罪大惡極，罰不堪罰，隻求我佛慈悲，方丈慈悲。”他越想越難過，不由痛哭失聲。

虛竹道：“是。弟子誠懇稟告。”便將如何奉方丈之命下山投帖，如何碰到玄難、慧方等眾僧，如何誤打誤撞的解開珍瓏棋局而成為清閒派掌門人，玄難如何死於丁春秋的劇毒之下，如何為阿紫作弄而破戒開葷，直說到如何碰到天山童姥，如何深切西夏皇宮的冰窖，而致成為靈鷲宮仆人等情一一說了。這段經曆過程繁複，他口齒笨拙，結結巴巴的說來，實在花了老邁光陰，固然拖泥帶水，但事事交代，毫無避漏，便是在冰窖內與夢中女郎犯了淫戒一事，也吞吞吐吐的說了。

一眾外客剛轉過身子，還冇走出大殿，梅劍便道：“仆人，咱姊妹擅自下山，前來奉侍你，你可彆指責。”蘭劍道：“那緣根和尚對仆人無禮，咱姊妹狠狠的打了他幾頓，他才曉得好歹，唉，冇猜想這番僧又傷了仆人。”

本來四姝是大雪山下的貧家女兒，其母先前已生下七個後代，再加上一胎四女，實已有力哺育，生下後便棄在雪地當中。適逢童姥在雪山采藥，聽到哭泣，見是邊幅不異的四個女嬰，感覺風趣，便攜回靈鷲宮扶養長大，授以武功。四姝從未下過縹緲峰一步，又安曉得情麵油滑、大小輩分？她們平生隻聽童姥一人叮嚀。待虛竹接為靈鷲宮仆人，她們也就斷念塌地的奉養。虛竹暖和謙遜，遠不如童姥禦下有威，她們對之就不如何驚駭，隻知對仆人忠心耿耿，渾不知這些混鬨妄為有甚麼不該。

鳩摩智合著雙手向旁一分，暗運“火焰刀”神功，噗噗噗噗四響，梅蘭竹菊四姝齊聲驚呼，頭上僧帽無風自落，暴露烏雲也似的滿頭秀髮，數百莖斷髮跟著僧帽飄了下來。鳩摩智顯這一手工夫，不但誇耀己能，斷髮而不傷人，意示部下容情，同時明顯白白的顯現於眾，四姝乃在家女子，並非比丘尼，要少林僧無可狡賴。

玄寂又道：“虛竹仗著武功，連犯諸般戒律，本當廢去他的工夫，這才逐出廟門。但他原練的武功早已為人化去。他目下身上所負工夫並非學自本門，我們自也無權廢去。”

此言一出，群僧便均覺玄生之議非常不當。玄生道：“以師兄之見，那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