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拜見[第2頁/共4頁]

除了魏嫆，郭夫人還生下了二公子魏昭，路上，我聽張氏說，魏昭也跟著魏傕出征去了，現在留在魏府中的後代隻要魏安、魏嫆和兩個尚在繈褓的嬰兒。

金絲累作枝條，金片碾作花葉，圍著白玉雕作的簇簇花朵四散開來，插在發間行走，如花枝顫抖，美不成言。我當年見太高皇後戴它，當時就愛好得不得了，一向求母親也找匠人給我打製一枝。

這歡愉的吃客乾係一向持續到劉太後歸天。當時，皇子琛已是勢單力薄，落空了太後的庇護，連零食也吃不到了。

我新認的小姑魏嫆一點也不怕生，瞧著這邊新奇，就跟著不肯走。她在屋子裡東看看西看看，彷彿看我累得滿頭大汗很風趣。

當宮室將至之時，我從車內望向內裡。細竹製成的車簾將內裡的景色切作細碎的長條，拚集起來，是灰瓦班駁的老舊宮牆。不管屋舍或占地，雍都的宮室遠不能與長安的高屋華廈比擬，但是那些絢麗的景色已經被何逵一把火焚儘了，天子隻能順服魏傕的意義留在雍都。

“兄長出征在外，長嫂如兄。爾等當服膺孝悌，勿得違逆。”見禮以後，郭夫人對後代們正色道。

“少夫人上前來。”一個聲音緩緩道。

見禮過後，徐後諦視著我，唇邊掛著淺笑，冇有言語。

天子名琛，十二歲的時候，母親高皇後故去，他一向被太後收養在身邊。

我脊背筆挺，拿出最端莊的儀態，斂容垂眸，朝火線款款邁步。

郭夫人見到，臉上笑容滿滿，連宣稱謝。天子用先皇後的遺物來犒賞臣下的新婦，貴重是其次的，麵子倒是實足。

我想起來了，此人我的確認得。

“不知。那邊？”

我的目光落在那步搖上，有半晌凝住。

冇想到，她竟成了皇後。

我記得彷彿也曾對當時的皇子琛說過，不知現在他將此物賜我是否偶合。

漆車四角垂香，轔轔馳過雍都的大街。軍士呼喝開道，行人紛繁避走。

“徐姊姊？”

我和魏郯在征途上行了婚禮，現在來到丞相府中，這裡的長輩姑嫂還是第一次見新婦。

魏氏的家況我大略曉得。魏郯的母親吳夫人是魏傕的德配，而郭夫人本來是魏傕的妾，出身豪門，卻頗得魏傕愛好。六七年前，吳夫人病故，郭夫人成為後妻，也就是我現在的姑氏。

她不老也不年青，看模樣正值盛年。看得出她對本日這會晤很正視，身上的深衣漿得冇有一絲褶痕。烏黑的頭髮梳作重髻矗立，金飾卻未幾，臉上的白粉和經心勾畫的長眉，讓人看不清她的神采。

皇子琛也並不介懷，乃至問我喜好吃甚麼，在我來玩的時候特地讓膳房做了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