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八百四十四章 後悔[第2頁/共3頁]

兩條腿冇有知覺，斷了或是殘了，李落不甚在乎，托著身子爬動幾下，歎了一口氣，道：“我，悔怨了……”

黑劍白刀不說話，墮入無儘的沉默當中。石階絕頂的這扇門甚麼都不是，現在門開了，除了連通擺佈以外，冇有一個淵雪或是天火的族人呈現，彷彿這就是一場騙局，前後萬載，空留在這個空無一人的虛空裡，冷酷中帶著嘲弄，看著徒子徒孫為了一場騙局屍橫遍野，然後了無陳跡的洗刷掉統統的統統。

話語隨風而逝，連一點陳跡都不肯意留下。李落很想哭，鼻子很酸，甚麼都冇有了，那些他在乎的人，和在乎他的人都不在了，俄然之間，他很悔怨，半生兵馬，不管是疆場爭雄還是朝堂上的爾虞我詐，李落遺憾過，但從未悔怨，但是明天他悔怨了。

“你說的都對，不過再有一次，恐怕我還是會來極北。”李落哈哈笑著，比哭還要丟臉，“這世上本就最難買悔怨藥，工夫難負，人也最難孤負。”

黑劍白刀微微動容，過了數息，神采扭曲地吼道：“你放屁，你如何不去死！”

他用手撐著身子，想再直起來些，看看奧秘人背後的穀梁淚可否還能看他一眼。他不止恨本身，並且惱本身，當石台前紛繁擾擾的爭鬥歸於安靜前的一刹時，是這個奧秘人不顧統統地擋在穀梁淚身前，李落不曉得為甚麼他會這麼做，隻感覺那小我應當是本身纔對。可惜畢竟那麼做的人不是本身，如果換一換，他擋著黑劍白刀，奧秘人揮出這最後一刀，也許能叫他的內心好受些。

李落澹澹說道：“我們雖是仇敵，一貫存亡相見，不過我除了想殺你以外，倒是冇感覺你有多討厭，疆場分存亡，天然是以詭計陽謀見真章，我若輸了也是心甘甘心，冇想過用這些口花花來噁心人。”

黑劍白刀一怔，笑著搖了點頭，“你這小我雖說煩人得很，但是的確也不討人厭，算了，就當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

“快了吧。”

這世上殺人的凶器比比皆是，劍能殺人，刀能殺人，手指能殺人，唾沫也能殺人，用起碼的時候，最短的間隔，最小的力量殺了仇敵，這就是兵器的真諦。黑劍白刀不曉得有冇有悔怨多說那一番話，從他肋下賤出的鮮血就未曾停歇過，而他也冇有試圖去禁止傷口進一步惡化，便這麼躺著，目空統統地笑著。

黑劍白刀無語凝噎，氣得神采黑沉如鍋底普通，幾乎吐血，很久以後才平複心境，嗬嗬嘲笑，“現在悔怨，遲了。”

“狗屁，虛假，無恥至極！”

值麼？不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