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六百二十四章 氣氛古怪[第1頁/共3頁]

算下來，當年炸燬鷹鳴角的是他，將鹿野那伽攪得烏煙瘴氣的也是他，讓武尊黯然遠走的人還是他，李落自嘲一笑，故意偶然，他倒是幫了她很多忙，就怕這些故意和偶然之間都是相柳兒的陽謀之術。

相柳兒回過甚，握著馬韁的手因為施力而變得青紫，她曉得他是用心如此。相柳兒深吸了一口氣，畢竟還是冇有上馬，既然他也如許，那便叫本身當這個惡人吧。

李落不知何故，心中俄然生出一股讓他也覺吃驚的怨氣，不等相柳兒回話，翻身上馬，向壤駟寒山抱拳一禮，朗聲說道：“寒山王，彆來無恙。”

草木還算好，三五載就能抖擻新意，但是人卻不能。骨雅傷了元氣，或許三五十載以後都一定能規複到當初的模樣。這場霧，帶走了很多骨雅族人的命，也帶給了本不該呈現在骨雅一族身上的老氣。

內心不是滋味的不但是骨雅族人，另有壤駟寒山和壤駟葵。相柳兒銀牙緊咬，扭頭望著李落。李落視若無睹，看也不看她一眼，隻是安靜和暖望著神采微變的壤駟寒山和壤駟葵。

壤駟寒山一愣，看著李落，眼中閃過一絲暖意，和聲應道：“王爺，好久不見了。”

但是現在這根骨頭被相柳兒打斷了，而他本身亦是虎倀。固然骨雅族人，連同壤駟寒山兄妹在內，他們的身子仍然直著，但是撐著他們的那根傲骨卻已經摺了，稍稍一壓，本來挺直了千年萬年的腰也會折。

落腳的處所還在前次來時所居之處，離鷹鳴角不算太遠的山坳當中。登山而上，樹有新枝，草有新芽，不過卻還能見到當初那場迷霧漫過鹿野那伽的陳跡。一棵樹，枯了枝頭，從半腰抽出新枝，如果一株兩株也就算了，連續一片山皆是如此，枯木逢春也抵不過滿目瘡痍的苦楚，再要返青，少說也須得三年五載。

李落上馬，大甘世人也儘都上馬一禮，雖是半禮，但也不失禮數，除了須得防備的將士和那些鐵甲精騎。

這個女人當真不簡樸，李落看著身前相柳兒的背影，內心不由湧起一陣陣有力之感，她彷彿甚麼都冇做，又彷彿甚麼都做了，幾經飄搖，草海終還是握在了她的手中。

他們本來是草海最高傲的一部，守著鹿野那伽山，守著這道樊籬，山是他們的根，也是他們的魂，骨雅一族的高傲本就是立在那道已經消逝在光陰裡的祖訓之上，漸漸的，他們實在守的不是這座山，而是他們的莊嚴和身材裡的那根骨頭，能讓他們挺胸昂首，直麵草海南北而引覺得傲的骨頭。

煥產活力的骨雅族落，升起的裊裊炊煙，落在李落眼中，不過是苟延殘喘的蕭索。

山顛的冷月要比在山下看著的時候更亮，更近，也更輕易看到那輪圓月上的玄色斑點，離得遠的時候，總覺月如水，波光得空，但是離得越近，就能看到所謂得空之物也不過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