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五百零二章 送禮的人[第1頁/共3頁]

沐清詞悠悠回道：“我小時候熟讀史記兵法，最愛寫定社稷江山的文章，詩詞歌賦皆有所學，便想證明男兒能做的事我也一樣能夠，可惜我父親卻說身為女子就該守婦道，莫要學這些亂七八糟的文章，不成體統，反而叫我學女紅，再大了就讓我製香，還把我統統偷偷藏起來的書都燒得乾清乾淨，此生便隻能圍著這些胭脂水粉打轉，居於此，亡於此，嗬嗬，這世上的太常日子但是幾隻胭脂能給得了的麼……”

“你很神馳如許的日子？”

李落想了想，道：“我也讀過史記兵法，從過軍，當過教書的先生，渡口的搬工，騙過人，害過人，也負過人。”

“嗬嗬，我倒感覺是說話那人自謙了，可惜我身為女子，不能和他馳騁疆場，卻困於盈袖城，整日裡隻能和這些胭脂水粉做伴，實在是無趣至極。”

李落一怔，定定地望著沐清詞。沐清詞目光悠遠，彷彿是在自言自語：“有些人空活百歲，到頭來一事無成，有些人年不過而立，卻能成績不世霸業，我寧肯燦爛如流星，也不想碌碌有為，苟活平生。”說完以後，她看著一臉震驚的李落，笑道，“如何，你也感覺這句話口氣有些大？”

李落長出了一口氣：“很多。”

小骨倒也不是統統的禮都會退返歸去，沐清詞讓她留甚麼，她就留甚麼。李落固然冇如何留意，但也能看出玄機。她固然脾氣古怪，住進小樓的這些日子裡就冇見她笑過，當然也冇見她活力起火，獨一一次嗔怒還是被李落撞破她瞥見美酒偷偷咽口水的時候。不過脾氣怪是怪了點，但並非不通道理之人，這不收禮有些時候比收禮更易獲咎人，就像有些時候送禮之人明顯曉得那府上不會收本身的奉禮，但卻必然要送，偶然候送去必定會被退返來的禮比不送更能奉迎人，民氣難測，可見一斑。

沐清詞一愣，很久低語：“可惜我畢竟不是她們……我很小的時候我娘就死了，和我爹相依為命，他是盈袖城一個不起眼的製香師，這輩子最大的慾望就是調製出能列入香閣的上等胭脂，不過他冇甚麼天稟，脾氣很壞，在內裡唯唯諾諾，回家以後經常打我罵我，說我不長進，冇出息。等我調製出足以名列香閣的胭脂以後，他卻早早放手人寰，嗬嗬，造化弄人，這也算偶然插柳吧，便因為我，倒是讓他的名字在香閣有了一席之地，泉下有知也該瞑目了。你呢？”

“殺過。”

“算不得恨，或許他並冇有說錯，隻是非我所願罷了，如許也好，起碼我還能有酒喝。”沐清詞斜乜李落一眼，“你也感覺女子就該如此？”

如許的日子過了三五天，小骨俄然忙了起來，每日裡要出門七八次，每次都是空動手出門，而後抱著一大堆東西返來，另有人送達的拜帖和禮品。沐清詞還是那副提不起興趣的模樣，把這些東西都丟給小骨措置，她看也不看一眼。李落遠遠瞥見過一眼，奉禮不成謂之不重，有綾羅綢緞，錦衣華服，另有送珠寶銀兩的，但她向來都不正眼瞧上一眼，倒是有人曉得她好酒，搜尋幾壇上好的美酒送過來，每逢這個時候，總能瞧見沐清詞多看幾眼，然後悄無聲氣地咽口水，行動非常謹慎，起碼小骨便未曾發覺自家蜜斯這般窘態，隻是被李落瞥見了，隨之就是沐清詞一記峻厲帶著威脅的眼神，大義凜然地讓小骨將酒搬走，避開李落的時候，悔怨心疼的她眉頭直皺，心有多疼隻要本身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