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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徐伯要了掃帚,掃完了兩間屋子,又把院子裡的落葉掃得乾清乾淨,在牆角堆了一堆。
徐伯看她進收支出,忙繁忙碌了一下午,嗬嗬笑道:“多懂事的孩子,你瞧瞧,曉得主動做家務啦。小六,你也不學著點。”小六唯唯連聲。
“我連蟲子都吃過。”
杜滸一怔,“不是……”又改口:“我是怕你……”
他的房間也不整齊。早上他出去得急,一件換下來的中單還冇來得及收,胡亂掛在炕頭。她從速給撣了撣,看看冇有汗漬汙漬,又放鼻子底下,翻來覆去的聞了聞。有些他身上的味道,卻又不是較著的汗味兒,倒還挺好聞的。
“我隻要探聽我家人的下落,其他的,我天然能忍就忍。你教過我的,要有耐煩,不能跟人硬碰硬。”
此時已是暮秋時節,一場秋雨一場寒,氛圍中儘是潮濕的水汽,提早送來了凜冬的訊息。奉書身上被打了幾滴雨,頓時一顫抖,從速躲進屋裡,加了件衣服。
過了十來天,奉書的肩傷才消腫,她才氣勉強抬起左臂來。比及傷處結痂收口,開端麻麻癢癢的時候,已顛末端一個來月。她偶然偷偷解開繃帶看,隻見紅彤彤的一片,彷彿占有了一條蛇。她曉得這疤約莫永久也下不去了。
她悄悄用柴炭在地上畫格子,右邊一欄寫著“好”,一件件的記上師父待本身好的事項;左邊一欄寫著“壞”,一筆一劃地記取他把本身弄哭的每一件事。有些事記不清了,便算半件。
杜滸擺擺手,表示她不消再說,又道:“蒙前人的吃食,都是些腥膻肉奶,你不必然吃得慣……如果鬨腸胃……”
杜滸不再解釋,隻是每日給她講些世事冷暖、情麵端方之類。她被他翻來覆去的說得有些不耐煩。本身腦瓜也不算笨,也好歹長到十三歲了,如何他還老是把本身當小孩?
她打好兩桶水,吭哧吭哧的挑了返來。想了想,又燒開了一壺,晾在幾個碗裡,如許杜滸返來就能喝到涼開水。最後,她又往茶壺裡裝了些茶葉,讓他返來就能泡上新茶。
地上已經積了一個個水坑,水麵上漂著些落葉。奉書手裡的雨傘被吹得擺佈搖擺,未幾時身上就星星點點的濕了。她渾然不覺,反而心中有些小小的鎮靜。
他一再問她是不是想好了。
她撇撇嘴。機警就機警吧,非要加上“孩子”兩個字。
俄然想到杜滸出門時也冇帶傘,也冇帶蓑衣鬥笠,這下可要淋得夠嗆。
奉書被他一提,才認識到這一點,昂首一看,可不是嗎,他衣服早濕了大半,貼在身上。頭髮裡也滴滴答答的滴水。
一筆賬算下來,發明“好”比“壞”還多那麼一點兒。並且她還用心把“壞”那一欄裡的字寫得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