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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再也不肯像小尾巴一樣粘著他了，也不肯意再向他討摟討抱，他離得近了，就用心躲。杜滸讓她不能失了防人之心。她如果表示得像是把這事忘了，天曉得他會不會再提示她一次。

頭幾天，她不跟杜滸說話，假裝看不見他。杜滸變著花腔給她帶好吃的，她不碰。杜滸早晨給她講他在督府軍中時的軼事，她捂住耳朵不聽。可左手抬不起來，左耳朵捂不上，隻好還是聽了。聽到難過、歡暢的處所，也隻好跟著哭哭笑笑。

她打好兩桶水，吭哧吭哧的挑了返來。想了想，又燒開了一壺，晾在幾個碗裡，如許杜滸返來就能喝到涼開水。最後，她又往茶壺裡裝了些茶葉，讓他返來就能泡上新茶。

彆離期近，總不能讓他對本身一向是這個印象吧。

杜滸卻哼了一聲，“回這裡來？我看一定能罷。”

心中已經替他給出了答案：“我想早點回家看你啊。”

她便打著傘，立在一個板車中間。身上已經濕一小半了。她裹緊了衣衿和領子，踮著腳，望眼欲穿地看。俄然鼻子一癢，打了個噴嚏。

估摸著杜滸快返來了，一昂首，天上捲來一片烏雲，緊接著霹雷隆一聲雷響，墨色昏黑，雨點子刷刷的落了下來。

杜滸先是不信，看她不像扯謊的模樣，才發笑道：“傻不傻！我已經淋了一起了，也不在這幾步！

她感覺師父這一陣子的確像本身之前的乳母一樣嘮叨多事了，心中頗不覺得然。但是等真正到了那一天，捨不得的倒是她本身。

可杜滸是多麼的眼力，還是瞥見了那幾行殘破不全的“給我買好吃的”、“下棋輸給我”、“朝我吼”，略一思考，就明白了，嘲笑道：“這是在記黑賬呢？”

奉書被他一提，才認識到這一點，昂首一看，可不是嗎，他衣服早濕了大半，貼在身上。頭髮裡也滴滴答答的滴水。

“他們如果帶你去上都，那邊可會冷，你向來冇去過那麼北邊的處所……”

杜滸見她一副胸有成竹的神采，歎了口氣，點點頭，“是，你是個機警的孩子，今後都會學到的，不消我說。”

一筆賬算下來，發明“好”比“壞”還多那麼一點兒。並且她還用心把“壞”那一欄裡的字寫得很大。

“真去了太子府，少不得對蒙前人下跪屈膝，你真的情願？”

她忍不住撲哧一笑，“師父，我能照顧好本身。你說，是不是捨不得我了？”眨巴眼，等他答覆。

算光陰，現下太子應當方纔返來，太子府也不會頓時開端采辦女孩子。

徐伯看她進收支出，忙繁忙碌了一下午，嗬嗬笑道：“多懂事的孩子，你瞧瞧，曉得主動做家務啦。小六，你也不學著點。”小六唯唯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