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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書道:“好,本日輪到你們兩個做做轎伕,把肩輿抬起來!”那胖婦人道:“我……我隻會坐肩輿,不會抬肩輿!”奉書將鋼刺在她鼻子上平拖而過,喝道:“你不會抬肩輿,我可會割鼻子。”那胖婦人隻道鼻子又已給她割去,大呼:“哎唷,痛死人啦!”奉書喝道:“你抬不抬?”那瘦子先行抬起了轎杠,說道:“抬,抬!我們抬!”那胖婦人無法,隻得矮身將另一端轎杠放上肩頭,挺身站起。這對財主佳耦平時補藥吃很多了,身籽實在矯健,抬起肩輿邁步而行,竟然抬得有板有眼。奉書和杜滸齊聲喝采:“抬得好!”
奉書嫣然一笑,從革囊中取出一大塊生牛肉來,用濕泥裹了,找些枯枝,生起火來,說道:“讓小紅馬息一忽兒,我們打了尖就歸去。”
奉書催馬前行,趕過這行人七八丈,勒馬轉頭,向著肩輿劈麵疇昔。杜滸奇特:“你乾甚麼?”奉書叫道:“我瞧瞧這位太太的模樣。”凝目向轎中望去,隻見那胖婦人約莫四十來歲年紀,髻上插一枝金釵,鬢邊戴了朵老邁紅絨花,一張臉盆也似的大圓臉,嘴闊眼細,兩耳招風,鼻子扁平,似有若無,□□塗得厚厚地,卻給額頭流下來的汗水劃出了好幾道深溝。
奉書聽他管本身叫“女人大王”,感覺挺是新奇,噗哧一笑,說道:“兩個轎伕呢?另有這小丫環,你們三個都坐進肩輿去。”三人不敢違拗,扶起了倒在路中間的肩輿,鑽了出來。幸虧三人身材肥胖,加起來隻怕還冇那胖婦人肥大,坐入轎中卻也不如何擠迫。
這三人連同杜滸和那瘦子佳耦,六對眼睛都怔怔的瞧著奉書,不知她有何古怪主張。奉書道:“你們伉儷平時作威作福,仗著有幾個臭錢便逼迫貧民。眼下趕上了‘女人大王’,要死還是要活?”這時那胖婦人早就停了叫喚,左手按住了臉畔傷口,與那瘦子齊聲道:“要活,要活,女人大王饒命!”
她聽到了奉書那句話,豎起一對濃眉,惡狠狠地瞪目而視,粗聲說道:“有甚麼好瞧?”奉書籍就故意肇事,對方自行起釁,恰是求之不得,勒住小紅馬攔在當路,笑道:“我瞧你身材苗條,可俊得很哪!”俄然一聲呼喊,提起馬韁,小紅馬驀地裡向肩輿直衝疇昔。兩名轎伕大吃一驚,齊叫:“啊也!”當即摔下轎杠,向旁逃開。肩輿翻倒,那胖婦人骨碌碌的從轎中滾將出來,摔在通衢正中,叉手舞腿,再也爬不起來。
這一日來到京東西路襲慶府泰寧軍地界,時近端陽,天時已非常酷熱。兩人縱馬馳了半天,一輪紅日直照頭頂,杜滸與奉書額頭與背上都出了汗。大道上灰塵飛揚,粘得臉上膩膩的甚是難受。奉書道:“我們不趕道了,找個陰涼的處所歇歇罷。”杜滸道:“好,到前麵鎮甸,泡一壺茶喝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