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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耗子拉著蚊子，笑道：“走，去碰碰運氣！”

有道是過猶不及，樂極生悲。他們正忙著，俄然聽到祠堂內裡有人大喊：“喂，有誰瞥見了少爺的長命鎖，剛纔膜拜時掉在這裡的，你們從速都給找找，如果丟了，可--”

壁虎吃了一驚，不敢再說話。小耗子也不敢吱聲，隻是看著地下，用力蹲下身子，將腳上的鐵鏈藏起來。

那鄉紳太太見了蚊子的模樣，微微睜大了眼，道：“這麼清秀的小女人，聽口音也是本地的，莫非也是跟那幾個小賊一夥的？彆是拐來的罷！”

那管家見太太似有不忍之意，忙提示道：“太太，這幾個毛孩子手上是有刀的……”

壁虎卻神采自如，晃了晃刀子，說：“我們來借點糧食，你們休要勸止，我便不傷這幾個小廝性命。不然，哼哼！”

可他立即就發明，這個威脅已經變成了一句廢話。那管家臉一沉，手一揮，他身後的兩個莊丁立即拿住了小耗子和蚊子，揪住了她們的後衣領，幾乎把她們提離了地。糖糕、蒸餅、饅頭、麻團、另有兩個銀燭台，全都撒了出來，骨碌碌滾來滾去，一地的香氣。

壁虎、小耗子、蚊子全都猝不及防，驚在原地。

壁虎將刀尖往一個小廝脖子上一頂，“你敢！”

三人齊齊點頭。蚊子道：“我們要去惠州投奔親戚。”

疇昔的文奉書是從不敢撒半句謊的。蚊子感到了本身額角的盜汗，直流到滾燙的耳朵根前麵。衣服上還殘留著麪點的焦香味道，她的肚子莫名其妙地響了起來。

蚊子看著那管家的一副對勁嘴臉，驀地想起了前次被關的阿誰黑黢黢的柴房，想起了蒙陳腐爺部下的打手。但這些都不是她最怕的。她冒死用指甲摳著抓她的那隻大手，叫道：“你們抓走我們不要緊，我姐姐就要餓死了！”

小耗子說：“饊子。”

蚊子見那太太似有不忍之意，心一橫，撲著跪在地上，說：“我們……我們都是同親的火伴，從故鄉逃出來，幾個月冇吃過一頓飽飯了。我姐姐她腿腳不便，行動不得，如果我們不給她送吃的，她遲早要餓死！請太太……行行好！”

他們略微籌議了幾句，便把蠍子留在樹叢前麵，貓著腰，一個跟著一個，潛進那祠堂裡去。壁虎摸到一個小廝身後，伸腳撲的一勾，那小廝便倒了，一柄白花花的尖刀閃進他麵前。

那管家見來的隻是三個小孩，年紀最大的也不過十三四歲，又氣又笑，道：“你們擅闖我家祠堂，持刀行凶，另有理了？快乖乖的跟我去見老爺，服從發落！不然老子叫人打死你們！”

蚊子的腿傷早就好了。腹中的饑火催著她，順著巷子緩慢地跑。循著燃儘的鞭炮氣味，輕而易舉地就摸到了祠堂上麵的土坡前麵。放眼望去，隻見幾十人穿戴光鮮，有老有少，或跪或立，正在祭拜。遠處，小廝婢仆站了好幾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