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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暮年乾與朝政多年,又豈不會聽出白露的言下之意,不悅地點了點頭,也冇有發難的意義。
白露一怔,被她的眼神震懾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揮了揮手讓她下去。
“為甚麼?阿蘭。你對陛下他……”
他低下頭兀自彎了彎唇。
白露一驚,“陛下,嬪妾的姐妹纔來了幾天,陛下可不準與嬪妾搶人啊。”
“夫人!”蘭橈駭然,“侍婢不肯。”
“阿蘭。”白露拉住她的手,“我把你獻給陛下吧。我曉得你怨我,現在我成全你。”
一眾嬪妃聚在一起談些宮闈趣事,至於那蓮花,本不過是個幌子,無人在乎。
“侍婢不敢。”
蘭橈暗中察看了太妃幾眼,已是隆冬,彆個妃子盛裝卻也清爽;太妃盛裝,打扮卻似成心遮住身形,廣大的長袍,雖顯氣勢,但……再看太妃劈麵前的吃食,一概興趣缺缺,隻對九華梅乾情有獨鐘,以一名醫者的直覺再加上本身的敏感,蘭橈疑慮,太妃莫不是……
“我從未與你們說過,我有隱疾。陛下每晚都會在這裡待上一段時候,但我們並未有過肌膚之親。”
一眾嬪妾心猿意馬,又行了禮。
秦霜夫人到來時已有很多宮中嬪妃,蘭橈隻覺一片花花綠綠,好不惹眼。
白露盯著她,緩緩道:“阿蘭,你可知,我與陛下從未同過房。”
蘭橈不語。對著風九夏,她真的是拿不出好神采。要殺便殺,要剮便剮。如果不殺她,那麼,她必然不會放過他!
蘭橈恨恨地盯著他的側臉,一個動機一閃而過,如果此時本身行刺,能不能勝利呢?
七月初。太妃邀宮中一眾嬪妃賞蓮,地點在太妃的蓮華殿。
不出一會,風九夏領著幾個侍從過來了。他身上的朝服未換,較著是下了早朝就來的。
風九夏向來不沉湎於那些鶯鶯燕燕,隻一眼便瞥見了蘭橈。她溫馨地立於秦霜夫人的身後,淺顯的侍女裝,碧簪斜墜,淡淡的彷彿對甚麼都不敢興趣,沉寂的眼眸裡卻奸刁地醞釀著甚麼。
“夫人身材有恙,也該多多勸諫陛下,以國事為重。”靳敏低首玩弄纖纖細指的蔻丹。
蘭橈倒是聽出了此中的神韻,還不是指秦霜切不成過了病氣與陛下。
蘭橈站在前麵候著已經一個時候了,見他偶然劍眉擰起,偶然略微感喟,偶然又一聲嘲笑。燭光搖擺,窗上竹影婆娑,他的神情專注而當真。
傳聞她一度手握朝權。
蘭橈想起,白露每日夜裡都要喝一碗補藥,彆人覺得是補藥,但卻騙不了她。她聞過阿誰味道,那是一種致女子月事混亂,不宜同房的秘藥。
哪來的私通敵國,她在殷國的事情底子無人曉得。清楚是故意人慾肅除殷家,而父親確有把柄在彆人之手。父親幼年時與殷國的懷王是刎頸之交,當年救過懷王一命,懷王以玉相送,大有攀親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