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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橈站在前麵候著已經一個時候了,見他偶然劍眉擰起,偶然略微感喟,偶然又一聲嘲笑。燭光搖擺,窗上竹影婆娑,他的神情專注而當真。
蘭橈也是見到了傳聞中的靳太妃。
一眾嬪妃聚在一起談些宮闈趣事,至於那蓮花,本不過是個幌子,無人在乎。
“天然。論高貴,天底下哪有人比得上陛下。”
風九夏向來不沉湎於那些鶯鶯燕燕,隻一眼便瞥見了蘭橈。她溫馨地立於秦霜夫人的身後,淺顯的侍女裝,碧簪斜墜,淡淡的彷彿對甚麼都不敢興趣,沉寂的眼眸裡卻奸刁地醞釀著甚麼。
蘭橈真想拿眼瞪他。
哼……不是您害得麼!蘭橈垂眸,“父母覺得賤名好養。再者,於陛下而言是孤影無依,於侍婢而言倒是心安安閒。”
風九夏前腳回了上元殿,白露後腳便喚了蘭橈前去。
他低下頭兀自彎了彎唇。
“你為何喜好芙蓉糕?”
“阿蘭,你真猖獗……”
秦霜夫人到來時已有很多宮中嬪妃,蘭橈隻覺一片花花綠綠,好不惹眼。
白露盯著她,緩緩道:“阿蘭,你可知,我與陛下從未同過房。”
他卻含混地笑了,幽深的眼眸裡熠熠閃光,“不過孤喜好。”
不出一會,風九夏領著幾個侍從過來了。他身上的朝服未換,較著是下了早朝就來的。
太妃早已端坐上首,這時白暴露去,那些與白露交好的後妃,也不敢有人上前來搭話。無疑,太妃纔是這後宮之主。
靳敏倒冇難為白露,隻是睨了她一眼。
“是。”
“孤瞧著你像前者。”
一眾嬪妾心猿意馬,又行了禮。
白露靈巧一笑:“服膺太妃教誨。朝堂之事,本不是嬪妾一個婦人所能感染的,況陛下實乃明君,身邊的忠義之臣必定不會少。妾身做好分內之事便可。”
“夫人身材有恙,也該多多勸諫陛下,以國事為重。”靳敏低首玩弄纖纖細指的蔻丹。
“過來研墨。”
蘭橈饒是再平靜,也驚奇了。哪有後妃不承歡膝下的事理,更何況白露還如此受寵。
蘭橈一愣,發明四周並無彆人,遂疇昔磨起墨來。
沉寂的房間,空無一人。有女子的哀歎悄悄響起:“我也不喜好陛下呀。”
“你在暗諷孤。”
“露姐姐,恕我最後一次如許喚你。冇有為甚麼,隻是因為……”她定定地看著她,眼裡是一派的腐敗,“阿蘭不喜好陛下。”
蘭橈想起,白露每日夜裡都要喝一碗補藥,彆人覺得是補藥,但卻騙不了她。她聞過阿誰味道,那是一種致女子月事混亂,不宜同房的秘藥。
隻是……
太妃暮年乾與朝政多年,又豈不會聽出白露的言下之意,不悅地點了點頭,也冇有發難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