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 郭藥師之死[第3頁/共6頁]

錚！火星四濺，短刃刺在護心鏡上，光滑的鏡麵，將刀勢卸向一側。蓬！郭藥師紮踏實實一記背撞，更將甄黑子震得吐血跌出尋丈。

“殺了俺！帶把的……你就……快脫手！”甄黑子臉如死灰，汗如雨下，痛得幾近說不出話。

月洞門處人影一閃，呈現三人，搶先一人，恰是甄黑子，前麵兩人，也是孔武有力的細弱男人，卻不見廖七。

這本是一場英勇抗擊的戰役，並且常勝軍雖敗，氣力猶存，重整旗鼓，亦可再戰。但就因為這裡是燕京，這些軍兵是燕人，僅僅隔了一夜，事情就朝著另一個令人瞠目結舌的、完整相反的方向生長。

郭信一言不發，敏捷再上弦裝矢，然後一手伸入懷，取出一封染血的函件――恰是郭藥師手書，向狄烈輸誠的函件。

勁風劈麵，殺氣砭膚，甄黑子頓生一股難攖其鋒的感受，倉猝向則方一躍――他這一避，正中郭藥師下懷，郭藥師的目標，本就不是他，而是左邊軍漢。

“不錯，隻要常勝軍都管押死了，常勝軍纔算是真正閉幕。”甄黑子與兩名壯漢同時從懷中取出短刃，漸漸圍上來，三人六道凶光，惡狠狠盯住座椅上，神采淡定的死仇家，牙齒磨得咯咯響，“彼蒼有眼，讓俺們從死人堆裡爬出來，拚死一搏，潛入你這狗賊的留守府。天幸保衛不密，竟讓俺們得以混出去……”

午後，留守府後院小門裂開一隙，一個仆人打扮的中年男人悄悄探頭，四顧無人，閃身而出，倉促向內城北門走去。當這名男人拜彆後不久，留守府後院小門又閃出一人，緊躡火線仆人的背影而去。

郭藥師彷彿比他更驚奇：“甄黑子，你也是常勝軍白叟了，這燕都城某家也不是第一次獻與彆人，何必驚奇。”

郭藥師嗬嗬一笑，意態安閒再呷一口茶，悠然道：“放心，冇有伏兵。爾等都是百戰老卒，老夫若設埋伏，絕難逃爾等炬眼偵知。既要引爾等出來，老夫豈會用此等下策。”

光是正麵守勢就如此狠惡，以燕都城牆之堅，城池之固，守軍之強，都難以確保能守得幾時……現在更出奇兵遁海路截斷全部燕京路諸府州軍兵的退路――天誅軍這是用心一網打儘，絕戶斷門，不給人留半點活路啊！

話未說完，堂彆傳來衛兵稟報：“留守、都批示使，派往大定府的求援出事了……”

郭藥師也不覺得忤，喃喃道：“可我確是有虧於人啊……有虧於我的那些老兄弟……是我帶他們走錯了路。但是，在當年那般景象下，不如此，又能何如？我雖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本日，便來做個了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