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 日暮途窮[第3頁/共6頁]

趙構微不成察地點點頭，閉目揮手，當秦檜長揖退出以後，趙構雙目倏睜。一雙泛黃的眼瞳，陰沉得可駭……

諸臣之首趙鼎，沉聲道：“稟陛下，臣等覺得，去尊號之事，萬不成承諾，大宋毫不成降為方國。至於那三路之地，荊湖南路戰亂經年，已成焦土，這個爛攤子送與華國倒也無妨；江南西路匪患猖獗，剿之不滅，賦稅難收，徒耗賦稅，留在手上亦是累墜；福建路儘在華國兵鋒之下，無十萬雄師，難以戍守，縱想保之，亦是難為……”

大範圍的叛變、兵變、叛逃，乃至整營整軍地拉走步隊，連號稱“王夜叉”的王德。都攔不住。

這一下，激發了兩軍嚴峻不滿，更令兩員大將一肚子火。如果說，代替張俊的解潛，還算是一名老資格老將，軍功資格不在楊密之下，揚密雖有火，卻不得不憋著的話，那張公裕代替劉光世，可就令王德火大了。

四月，朝廷下旨，劉光世平叛有功，升司檢校太保、殿前都批示使，封榮國公。張俊授簽書樞密院事。這最為常見的收將權之法，二將豈有不知之理，均以有疾，向朝廷奏呈交出兵權。

散朝以後，趙構親信內侍首級曾擇，交給秦檜一卷手紮。說是官家新製禦寶，請右相雅正。以趙構的書法成績，這般說辭卻並非謙遜，而是因秦檜本身也是位書法大師，聞名的“宋體”就是他發明的。君臣二人疇昔經常交換書法心得，互贈墨寶，象如許禦賜手紮之事。亦是平常。

……

仙師！靈丹！趙構在這一刹時，終究明白後果結果。這那裡是甚麼靈藥，清楚是催命的虎狼之藥啊！

趙構頎長的鳳眼眯縫，慘白如敷的神采，現在更是丟臉。

趙構，垮了！

此語出自《禮記.中庸》“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驚駭乎其所不聞。莫見乎隱,莫顯乎微。故君子慎其獨也。”

趙構可否定嗎？秦檜以為，在本身眼皮子底下，不能！

七月十三，申時，下朝回府不久，秦檜俄然接到一封密報，以其城府之深，袖袍亦不由為之微顫。當即命人備橋，倉促趕到尚未修建結束的皇宮。

最後是趙構再也躺不住了，抱病上朝，反對了彈劾趙鼎之議，這事纔算消停下來。

隨後，左相趙鼎、右相秦檜、知樞密院事張浚等一乾重臣，前去行在麵謁躺在床榻上的紹興天子趙構。

趙鼎的支撐者也不甘逞強，列舉各種，加以辯駁。兩派大打口水戰，相互指責。小小朝廷，廟小鬼多，弄得是烏煙瘴氣，很有神宗及哲宗年間“元佑黨爭”複熾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