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 女真人的出路[第2頁/共5頁]

馭手與馬車四周環護的四名騎士，俱是皮帽厚襖、隱露內甲、鞍置刀弓的金兵。當這支馬車隊行入一片落滿雪淞的鬆樹林時，快速一滯——火線百步以外，一字排開著一隊人馬，竟有三十騎之多。固然騎士儘著羊皮厚襖，看不清是否披甲，但每小我手上的刀槍弓弩，卻能夠看得很清楚，較著來意不善。

從汗青上看，女真人的確發源於西伯利亞，不過那是好幾百年前的事了，顛末十幾代人的遷徙，那片蕭瑟的冰寒平原，隻存在於女真人陳腐的傳說中。吳乞買從生下來就冇到過火魯火瞳謀克這處所，更不要說此地以北，將女真人全族遷徙至此……吳乞買想想就不寒而栗，難怪對方會說，與之比擬，紇石烈六部算是榮幸的了。

狄烈冇有當即答覆，而是扯了一下車內的鈴繩，跟著鈴聲響起，兩名保鑣營衛士掀簾恭立。

現在，這位天子囚徒，正擁裘斜靠廂壁，深深眼窩中，透出兩點鬼火般地幽光，暮氣沉沉地盯住狄烈，令氈車內平增一股驅之不散的陰寒之意。

狄烈神采安閒，語氣卻不容置疑：“那裡來，就滾回那裡——火魯火瞳謀克以北，就是女真人將來的棲息之地。”

狄烈安坐不動，沉著道：“你錯了！那邊不是絕地，而是你們女真人的發源地，那邊一樣有與你們一樣的族群居住、儲存、繁衍……不過，縱使是同一族群，信賴也不會歡迎你們這些外來者。要想獲得安身之地，隻要重新拿起兵器。放心，那些原始人打不過你們的，在那邊，你們能夠重新開端。”

“你……你好狠，竟將我女真子民趕入絕地！”吳乞買鬚髮蝟張，切齒戟指，一付隨時要暴起的模樣。

那女真人側身麵向吳乞買，笑聲有點冷：“小人阿疏，當年但是大金滅遼的急前鋒。國主乃朱紫，朱紫自是多忘事啊……”

女真人的活路，要以他們國主的熱誠來調換。

狄烈慢條斯理道：“阿疏原為徒籠古水紇石烈部之勃極烈，因其叔侄對我天誅軍有大功，本王要求你將紇石烈六部的統領金箭，交與阿疏，並附上封敕。”

更令吳乞買抓狂的是，就這條九死平生之路，還是有附加前提的——那就是他與臣下三十四名戰犯，必須活著回到東京，接管審判，不準他殺。

這幾個金兵麵麵相覷，出聲不得，再看火線那三十騎，正漸漸靠近，氣勢咄咄逼人。四名金兵看看索布圖，再看看那十倍於己的人馬，終究垂首退開。

狄烈身材漸漸前傾，與吳乞買目光相對，一字一句道：“恰好相反，本王召你前來，就是要給你指出一條女真人的前程。”

“阿疏？！”吳乞買漸露恍悟之色，手指頻點，“果然是你，冇錯，你就是阿疏！你竟然……”吳乞買本欲指責阿疏降敵，但隨即省起，本身這個國主都降了，另有甚麼資格指責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