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第2頁/共4頁]

司馬嶸朝王述之看了一眼，見他正盯著本身笑，便道：“丞相請恕部屬直言，此時正值寒冬，北伐於我們倒黴，大司馬此去隻怕適得其反，而庾大將軍新立大功，正遲疑滿誌，將此機遇留給他，他必不會躊躇。”

“說得好！”王述之在案幾上小扣一聲，笑道，“晏清言之有理。”

王述之見他不肯說，一臉遺憾地搖點頭：“唉……”

天未亮透，丞相府的馬車便駛出烏衣巷，一起往北穿過大半座建康城，又出北門，直到幕府門辯才停下，司馬嶸搶先下車，讓江風一吹，竟冷得生生打了一個寒噤。

司馬嶸想不到第一個開口諷刺本身的不是那些老固執，竟是幕府中的後生長輩，便沉著眼朝他看疇昔，不鹹不淡地牽唇一笑：“莫非丁處置覺得，太子等人在皇上麵前誇獎丞相，也是為丞相著想？”

王豫擺擺手免了世人的禮，見司馬嶸站在王述之中間，著一身寬袖長衫，清峻矗立，手肘間還搭著那件鶴氅，不由微微一愣，對著他高低打量，迷惑道：“這不是你身邊那侍從麼？怎的這身打扮？”

王述之側頭定定地看著他，見他廣袖翩翩，墨發與長衫頂風而舞，忽地生出幾分利誘，不知這究竟是一個心胸高遠的淺顯少年，還是埋冇玄機的高門士子，忍不住便開口問道：“你在想甚麼？”

司馬嶸手指一頓，再次朝他看了看，便不再客氣：“多謝丞相！”

司馬嶸：“……”

司馬嶸聽他自吹自擂，與他對視半晌，忽覺好笑，忙轉開目光：“部屬可貴登高望遠，直抒胸臆罷了，丞相見笑。”

“此事恐怕不易。”開口的是幕府處置丁文石，見王豫朝本身看過來，便道，“大司馬當年收伏青州、兗州，已經聲望極高，再請北伐便頻頻遭拒，此次恐怕也會如此，皇上若同意北伐，說不定會將此重擔交給庾大將軍。”

王述之笑容滿麵：“晏清如果也如你們這般，我每日與他昂首不見低頭見，豈不是要被嘮叨死？”

王述之抬眼朝他看了看，下車後解開本身的鶴氅披在他身上，將兩旁迎上來的侍從看得目瞪口呆。

許大人一說，剩下的大臣也儘數附議，表示情願聯名上書支撐大司馬。

“不錯！”王豫將急報遞給他，眼底隱現憂色，“我這就入宮，請旨帶兵討伐張勤!”

王述之微怔，眼角悠然的笑意變得有些龐大：“你才十七歲，怎地想這麼多？朝廷遷都建康時，你我尚未出世，現在滿朝文武過慣了偏安的日子，怕是也很少有人能生出你如許的感到。”

王述之入坐，含笑長歎一聲：“各位大人如此焦心，休假日都不趁機歇歇，特地跑來這一趟，但是擔憂我抵擋不住？先祖父在時，朝廷對他的顧忌還少麼？我如何不記得諸位如此憂愁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