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第1頁/共4頁]

司馬嶸一愣，低頭看了看，抬手便要脫下來，又讓王述之在肩上按住，便回身看著他道：“多謝丞相寵遇，不過幾步路罷了，出來便不冷了，還是丞相本身穿戴罷。”

司馬嶸眼角抽了抽：你可真會給我招仇怨……

許大人一說，剩下的大臣也儘數附議，表示情願聯名上書支撐大司馬。

王豫也隻是隨口一問罷了，不甚在乎地點點頭，目光轉向其彆人，與他們抱了抱拳便在一旁入坐，問道：“述之，傳聞你見到京中有秦人的探子出冇？”

司馬嶸見他主動問起，便拱手行了一禮：“小人王遲見過大司馬。”

天未亮透，丞相府的馬車便駛出烏衣巷，一起往北穿過大半座建康城，又出北門，直到幕府門辯才停下，司馬嶸搶先下車，讓江風一吹，竟冷得生生打了一個寒噤。

司馬嶸隨口應道：“舉目見日，不見長安。”

“朝不保夕的日子，不提也罷。”司馬嶸含混應了一聲，回身便走，“時候不早，該下山了。”

中間的大臣們這才重視到司馬嶸，不由齊齊盯著他打量，就連那些早已有過打仗的幕僚也全都看過來，眼中有著幾分切磋。

來的都是朝中一些憑藉王氏的老臣，幸虧他們還不知晏清是誰，聞言隻是愣了一下，倒是中間一些幕僚將目光投向司馬嶸，盯著他剛脫下的鶴氅打量一番，神采意味不明。

王述之見他不肯說，一臉遺憾地搖點頭：“唉……”

王述之見他執意要將鶴氅脫了，點頭而笑：“讓你穿你就穿戴，我又不冷。”

“此事恐怕不易。”開口的是幕府處置丁文石，見王豫朝本身看過來，便道，“大司馬當年收伏青州、兗州，已經聲望極高，再請北伐便頻頻遭拒，此次恐怕也會如此，皇上若同意北伐，說不定會將此重擔交給庾大將軍。”

王豫擺擺手免了世人的禮，見司馬嶸站在王述之中間，著一身寬袖長衫，清峻矗立，手肘間還搭著那件鶴氅，不由微微一愣，對著他高低打量，迷惑道：“這不是你身邊那侍從麼？怎的這身打扮？”

王述之笑起來：“不忙著出來，本日來得早，我們登上山頂瞧瞧，你還未曾去過罷？”

正在世人群情紛繁之際，司馬嶸俄然開口禁止：“部屬覺得，大司馬此行不當，諸位大人當聯名上書請旨由庾大將軍領兵。”

王述之入坐，含笑長歎一聲：“各位大人如此焦心，休假日都不趁機歇歇，特地跑來這一趟，但是擔憂我抵擋不住？先祖父在時，朝廷對他的顧忌還少麼？我如何不記得諸位如此憂愁過？”

“哎，伯父聽聽又何妨。”王述之笑意盎然，看向司馬嶸，“晏清，你說說看。”

丁文石嗤笑一聲：“晏清兄身在丞相幕府，卻替庾氏著想，這是何事理？是嫌庾大將軍安定南邊兵變的功績不敷大，再給他增加一道威名，好與我們對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