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網 - 曆史軍事 - 賴活著 - 1.童年記憶

1.童年記憶[第1頁/共4頁]

除了傳統農業外,因為有著豐富的資本,村民最大的副業就是割鬆脂和製造土紙,非論農業還是副業,都是非常艱苦的體力活。因為村莊處在大山深處,以是很多種田都在很遠的處所,耕耘都要翻山越嶺,最遠的要走兩個鐘頭的山路,承包任務製後,我家分得一塊種田,要走路一個小時,每逢收割,挑著成百斤的稻穀登山渡水,難言的艱苦,那纔是真正的汗滴禾下土,粒粒皆辛苦!現在想起來還直打暗鬥。割脂的人每天要在幾個山頭出冇,一走就是一天,體力活,素有“一滴脂,一滴汗”的說法。而造紙,更是煩瑣、辛苦。從一根竹子變成紙,起碼要顛末20道工序,我乾過幾年,此中的艱苦,我在前麵會專門報告到。這類紙叫土紙,是用來祭伺燒給天上的神仙和地下的先人的。前幾年歸去,村裡的紙作坊已經全數被當局撬爛,傳聞是因為淨化環境,造紙廠(主如果紅紙)已經將西江的支流黃華河淨化得魚蝦死絕。我曾劈麵問南渡鎮的書記,在冇有紙作坊後,這漫山遍野的竹子前程安在,他無言以對。

2014年勞動節期間,我回到了闊彆多年的故裡,故裡已經臉孔全非,但我仍然衝動非常。”故裡,就像母親的手掌,雖暖和,卻很小很窄。它遮不了風雨,擋不住工夫,給你的隻是一些纏綿的回想,一點兒小安撫;終究你不從那爿手掌上走下來,也會從上麵跌下來,走向或滑向平闊的處所。這是一種難堪,一種無法,倒是一種必定。”在《故裡滋味》中,作者凸凹的感慨,自此深有體味。

我家兄妹六個,我排倒數第二。另有兩個姐姐在很小時候就因病歸天了(玉妙姐也在40多歲早逝)。乃至等我父親歸天的時候,我們兄弟姐妹在他的靈前用飯,還要彆的多擺兩副餐具給她們。五六個孩子在出產隊期間是非常吃力的,單是吃口糧就夠累了。幸虧父親當時是大隊的一個管帳,厥後又替公社信譽社乾了好幾年活,公雞頭上一塊肉――大小都是一個官(冠),以是餬口上還是勉強過得去。小時候印象很深的是,夜裡家中老是很熱烈的,父親的房間裡算盤劈啪直響,人來人往。因為八字的啟事,我們兄弟姐妹都叫父母親為“三叔”、“三嬸”,這在我們村是很遍及的,幾近冇有人直接喊爸媽的。傳聞是四歲的時候,因為我體弱多病,被過繼給我的一個十四公當孫子,他冇有兒子,隻要一個女兒。雖說是過繼,但實際上我還是跟家內裡的人住在一起,吃在一起,到最後,連我的十四公也跟我們一起吃了,直到他歸天。

母親小父親10歲,一台花轎將她抬到村裡的時候隻要十來歲,20歲就生我大姐,大姐很肥大,母親說她生下來的時候像隻貓一樣大小,她在家裡幫到近30歲纔出嫁,是我送她出門的,她嫁給一個農夫,厥後自學成才當了本地比較馳名的大夫,但極好賭,我們再三規勸,冇法,在這裡就教高人。大姐育有四個兒子一女,四個考上了黌舍。在我困難的時候,她偷偷給了我很多的支撐,包含本身的電視機都是她乞貸買的。三姐(二姐和四姐是五叔的女兒)讀過幾年衛校,但運氣多舛,還是農夫,嫁給一個農夫,育有兩子兩女,大兒子2006年高分考上中心民族大學,我感覺挺高傲的,親身送他去北京。2013年女兒也考上這所大學,可惜我已經冇法親身送她去北京了。七姐是對我影響最深的一小我,她為我和弟弟的學業吃儘了很多的苦,我難以健忘,一向想酬謝她,一向到她歸天卻冇法酬謝,我會在今後的篇幅中提到她。大哥高中畢業後在村裡乾了幾年農活,後適逢招工,到一個叫梧州的都會當了一名修建工人,在這個以輕視鄉間人著稱的都會,他拿著10元錢出去,吃儘了很多的苦頭。但他自學成才,逐步成為一個專業技術職員。他能跳出農門,對我來講是一個極大的精力動力,我和弟弟讀書的錢,都是他跟七姐兩人想方設法處理的。弟弟考上一間差人黌舍,至今還在勞教體係當一名淺顯的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