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賞[第1頁/共3頁]

“臣謝過陛下，謝陛下隆恩!”蕭子莫重重叩首。

想當年，皇上還不是皇上。

北齊天保七年，禁軍羽林衛新任騎都尉高長恭，上任三月不足，未折損部下一員兵士，將三十二名入宮行竊之慣賊活捉。此事一時震驚朝野，高長恭申明初顯。

當今陛下比他更會推斷民氣，怕是早早就發覺了這個高家四郎的非同普通了，纔會六年前便有防備乃至生出撤除而永絕後患的心機吧。

三今後的早朝，蕭子莫被宣到了朝堂之上，然後四週一片山呼海嘯皆是此般對二叔高洋的神機奇謀表示出的五體投地之狀。

楊愔雙手持著芴板立於群臣之首，整日忙於公事勞累，他比六年前衰老了很多。上了年紀的混黃的眼睛裡倒映著阿誰風華正茂的少年郎。

他為何做壁上觀而不早早提示他爹？年幼怕事？。。。。。。不，他和皇上都不這麼想。

真快，十五年了。。。。。。物是人非，而那孩子給他的感受還是那麼分歧平常。

他畢竟冇有多言，因而，這齣戲唱到了現在。

“是，長恭入羽林衛光陰尚短，這三千禁軍號令有度，軍紀嚴明，可不是長恭一朝一夕便能訓得出來的。前都尉林大人實在功不成冇，且本日皇上大行封賞於羽林衛眾軍士，又豈能少了林大人呢？想必林大人在監獄當中早就痛定思痛，本日如能得皇上隆恩寬赦，今後必將對皇上更加忠心耿耿，肝腦塗地在所不吝。”蕭子莫又是一拜，字字鏗鏘。

二叔額前的垂旒閒逛，蕭子莫點頭。

“好！長恭侄兒既然為林肖如討情，那朕就允了，馬上便放了林肖如。官降二等，重回羽林衛充當兵士。”

不管是當日嗷嗷待哺的嬰孩，還是本日立於朝堂上的少年郎，高長恭的那雙眼睛，似是看儘了人間浮華，遠比他這個五旬老者更閱儘千古滄桑。

那年在靈堂，高長恭哭得最為傷悲，彷彿眼淚中另有不甘和悔怨。

嗬。。。。。。高洋眼底劃過一絲狠戾。六年前他未斬草除根，本日卻有不知東風吹又生的憂愁。是他過分嚴峻這個庶出的長房四子，還是這個高長恭的的確確如他當年所想那般比他大哥的嫡宗子高孝琬遠要毒手？

哎。。。。。。楊愔暗自歎服，明顯不過是個十幾的青澀少年郎，又久居漠北，若隻懂鬥狠，那也普通，可看他一身貴重儒雅氣度，那裡另有半分殺氣。而那毫不以軟碰硬，識時務懂進退，手腕純熟乃至是滑頭的風格，楊愔又不得不感慨高長恭實在有乃父之風。不，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楊愔還記得那日夜深似水，阿誰裹著繈褓的孩子被高澄救於殺手箭羽之下，那也是他第一次見到這個孩子。

高洋拖著長長的龍袍，起家從龍椅上緩緩走下來。他端量著朝堂正中跪著的俊美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