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歎息[第1頁/共4頁]

“我本就出身奴婢，連百口脫籍都仰仗你一力相幫，與你做正頭伉儷本就是癡心妄圖和攀附，你的恩典我早就酬謝不完，以是你不必覺著對不起我。現在你已有了上好的良緣佳婦，我隻會……隻會為你歡樂。”

宋柯垂下視線道：“我曉得了。”

香蘭伸脫手，一根一根掰開宋柯拉著她胳膊的手指，緩緩道：“我這十幾年，已當夠了主子，今後再不為妾，過半個奴婢的日子。”她扯開宋柯的手，閃亮的眼眸直直望進宋柯的眼睛：“願你和鄭蜜斯百年好合。”

宋柯猛抬開端，看了鄭靜嫻一眼便竄改身，提到香蘭的名字，貳內心便如同被銀針刺上一萬遍，慚愧、傷痛、無法便一時全湧上來。即使他曉得此事與鄭靜嫻無乾，但她就這般提起香蘭，又號令他“不準如何”，貳內心的討厭還是止不住湧出來，淡淡道：“鄭蜜斯請回罷。”

宋柯此時正在屋中對著香蘭那支老銀簪子發怔，忽聞聲排闥聲，昂首一瞧，鄭靜嫻笑著走出去，不由吃了一驚，趕緊起家，擰著眉道：“鄭蜜斯如何來了？”

她好似行屍走肉似的，漸漸走出來，往院子門口走去，麵如死灰。身後響起開門聲，宋柯從中走出來，見到園子裡那一抹幽魂似的身影，不由愣住了，忙從台階上走下來，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口中喚了一聲：“香蘭……”喉頭便哽住，再說不出話。

且說香蘭，日日擔憂宋柯之事，又苦於冇法相幫，不由非常顧慮，也不好不時到宋家去看望。幸而玥兮已出嫁，時不時和她通些動靜。香蘭得知宋柯事已了，不由連連合掌唸佛，心道：“靜月庵的簽文還是極靈驗的，宋柯這不就是否極泰來了麼？”又見玥兮欲言又止，支支吾吾模樣，因問道：“如何了，莫非另有甚麼事冇結束？烏家又鬨起來了？”

鄭靜嫻趕緊攔住道：“噯噯噯，彆走彆走，我有極首要的事要奉告你呢！”

話一出口鄭靜嫻便悔怨了，想說幾句打個圓場，卻見宋柯背過身，隻好咬了咬嘴唇，依依不捨的去了。

屋中一時靜下來。鄭靜嫻正癡癡瞧著宋柯，卻聽他道：“這等事何需鄭蜜斯親身跑來跟鄙人說？奉告鄙人母親和mm便可，現在事情我已曉得，鄭蜜斯請回罷。”

香蘭茫然的扭頭看著他，神情好似個迷路的小孩子似的，半分神采全無。宋柯看著她無神的雙目和慘白的臉兒，便知她已經曉得了，心中不由大慟，含著眼淚，低聲道：“香蘭，香蘭，你說句話……是我不對，我孤負了你……你打我罵我罷！”

“我明白，我懂的……”香蘭開口，臉上木木的，聲音彷彿一縷淡淡的塵煙，“你的事全賴顯國公著力，鄭蜜斯又待你有情，如許得力的嶽家，你的宦途今後想必會更好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