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 遇故（五）[第2頁/共5頁]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話說香蘭一席話，將趙月嬋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心中愈發恨香蘭，可又怕她端的兒把本身先前所做不堪之事向外漫衍了，少不得忍氣吞聲，不著陳跡的對世人說了些香蘭的好話。待到用飯時，仍氣得一口飯都咽不下，她本就有些胃疾，這會子愈發脹氣難受，伸手一摸。發覺放藥的荷包未戴在身上，便出去找丫環瓊脂拿兩丸藥吃。

出了門來到園裡，穿過假廟門洞，又繞過一片矮牆，麵前呈現了一處極清幽之地，隻見隻見周匝翠竹環繞，當中有間一明兩暗的屋子，楣上掛一匾額，上書“滴翠館”三個字。林東紈把門推開，笑道：“這裡本來是家裡大女人住的，自她出閣就餘暇了，平常裡有婆子們打掃摒擋，裡外都是潔淨的。水流雲在人多眼雜，這裡最清淨，好mm，你吃些茶醒醒酒，待會子丫環把藥就端來了。”

戴蓉笑道：“這就該讓娘多替兒子操心了，娘要成全了兒子，兒子也至心真意貢獻您白叟家。”

趙月嬋道：“呸！下賤種子，等你爹拿你是問！”

如許短短的幾步隔的已是千山萬水。

這句話將一方安好突破，香蘭如夢方醒，緊接著一股無以言表的恥辱湧上心尖。她先前曾無數次想過再同宋柯相見的景象，她合該妥當的嫁個讀著聖賢書，知疼著熱，暖和長進的丈夫，即使她荊釵布裙，家世平平，卻能夠挺直了腰，同宋柯點頭微微含笑，說一句：“我現在很好。”可不該是現在如許，渾身綾羅綢緞，珠翠環抱，做了林錦樓豢養的金絲雀，尤以她當初誓不做妾的話還猶言在耳，故而這一刻變得分外尷尬。

香蘭淚眼恍惚，宋柯在她眼裡成了個恍惚的影兒。

“聽林家小三兒說林錦樓待你不薄，這就好，我……”宋柯看著香蘭美麗的臉極其艱钜的開口，“我……”他再說不下去，聲音已帶了哽咽。

戴蓉忙笑道：“祖宗！親孃！這是家事，可不該張揚出去。”說著朝瓊脂看了一眼，隻見她仍告饒不迭，胸前一對奶兒雪浪翻滾，不由對趙月嬋輕浮笑道：“提及來也是娘會調、教人，才叫兒子惦心。”

趙月嬋低頭想一回，便道：“好個冇皮冇臉的小王八蛋，穿上衣服出來發言兒。”說著出了門，站在門口等著，模糊卻聞聲矮牆那頭有動靜，往石牆上鏤空的窗戶往外一望，隻見石牆絕頂，香蘭和宋柯正在癡癡對望著。

香蘭隻感覺人群喧嘩似離她極遠，同趙月嬋撒了邪火，先前的痛快漸漸淡了，內心卻俄然空了一塊，隻茫然的端起酒杯與旁人一併飲了，桌上的菜也味同嚼蠟，隻自斟自飲，先前她是不愛這杯中物的，可現在內心頭髮沉，唯抱著酒壺有一杯冇一杯的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