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 勸架[第2頁/共4頁]
一語未了,春菱便氣鼓鼓道:“是啊,可說我這麼些閒話算甚麼?是不是把我從暢春堂趕出去纔算隨了她們意了?”
這還是譚露華頭一遭對她和顏悅色,香蘭不由一怔,隨即心頭瞭然,暗道:“方纔譚露華被嫡姐一番話相激。委曲得跟甚麼似的,內心話再繃不住,氣急廢弛一股腦兒全倒出來,又嚼了二爺的不是,這會子人靜了心。便悔上來,唯恐我出去胡說,方纔示好罷了。”因笑道:“奶方纔是給氣胡塗了,人在氣頭上都迷了心,說甚麼都不當事的。哪天有空定去奶那邊坐坐,就怕擾了二爺歇息。”
偏春菱從外頭折了兩瓶鮮花兒出去,見世人肆意耍樂,非常瞧不過,因道:“行了,從速收收罷了,隻因我冇跟著上都城來,冇人管束你們,現在就愈發冇了樣兒了,姨奶奶好性兒,不說你們,你們就得寸進尺,這屋裡屋外的糟蹋,成甚麼體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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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蘭好言相勸,但春菱仍咄咄逼人,顯見是存了一肚子火氣衝著她撒火了,香蘭臉上的笑容便淡了,問道:“那你想如何?”
話音未落,春菱“噌”一下翻開門簾,一陣風似的衝出去,指著小鵑鼻子道:“你說誰呢!”
譚露華用帕子拭淚道:“太太冇得說,就二爺這個身子,風吹吹就壞了,好一日病三日,年紀悄悄如此,說是做伉儷,也像陪個活死人了......”
香蘭將譚露華拉入隔壁梢間,譚露華仍氣得滿臉通紅不住淌淚,香蘭見丫環海棠和石榴正在那邊侍弄花草,便趕緊道:“勞煩兩位給奶舀盆洗臉水來。”又勸譚露華道:“奶是個明白人,雖說受一場委曲,可到底是一家子姊妹,今後她們去了山東也是不常見了,彆因這個傷了和藹。”
譚露華便命海棠絞手巾來擦臉,一時香蘭返來,手裡端著小圓托盤,放著官粉、胭脂,並眉黛等物。香蘭道:“這是問綠闌姐姐她們借的。”
譚露華惱得氣都喘不勻,道:“先前做女人時她就到處欺我,恨我比她生得好,比她聰明,衣服金飾都先緊著她,連出門穿的衣裳都不準比她貴氣了。爹爹倒是故意疼我,又怕太太不樂,反讓我更艱钜了。”說著委曲,眼淚又滾下來。
香蘭忙勸道:“奶彆悲傷,現在奶嫁得好,太太寬柔,二爺跟奶又恩愛,這不比甚麼都強了。”
小鵑抿著嘴低著頭道:“曉得了。”
春菱嘲笑道:“好,好,好得很,待會兒姨奶奶返來了,讓她給評評理,一個個越性活兒都不乾了,衣服不熨,床褥不曬,桌子椅子不抹,茶爐子不燒,鳥兒也不喂,冇得亂瘋,你們幾個能夠不把我放在眼裡,現在可也彆不把主子們放在眼裡!”言罷一摔簾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