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 五女（一）[第1頁/共4頁]

薑曦雲隻用眼去看香蘭，隻見她頭上用三支碧玉簪子盤了髻，穿戴真紅櫻桃的褂兒，蔥黃挑線裙兒，比前次見添兩分美麗嬌美，臉上仍不見脂粉，長眉秀目，雪膚紅唇，空靈輕逸，好似明珠美玉。薑曦雲高低打量幾遭，又冷靜將目光收了返來，口中笑道：“方纔香蘭姐姐在做甚麼呢，我們來可打攪你了？”

這二人說話兒，丹、曦二人則不動聲色打量，薑丹雲隻四周環顧這屋子，隻見這暢春堂比林府中旁的屋子都大出很多，敞闊敞亮，隔扇風門，竹紋裙板，窗戶皆為檻窗，明堂內一色花梨木桌椅幾子，鋪著五色八寶花椅搭褥墊，因是夏天，墊上又鋪一層細細的鳳尾簟，正中有一長條案，上懸“克明俊德”匾，下卻未曾掛書畫，反掛一張極大的強弓並一筒羽箭，條案上架著寶劍、長刀等兵刃，顯出仆人尚武之風。明堂擺佈皆有簾帳與次間項鍊，梢間靠北則為寢室，垂著精密的珠簾，另有屏風相隔，不見當中之景了。

香蘭聽她口稱“姐姐”，暗道這薑曦雲公然言語甜淨，隻笑說：“我也是閒著無事，你們來得恰好。”

“以是我內心才惱，平白的招惹這些閒話出來！”

小鵑道：“就是這個脾氣本性膈應人，原在知春館，除了書染、蓮心她不敢使喚，旁人她哪個放眼裡了？此次她返來，緊急的活計一件冇沾上，屋裡有她冇她都一樣。偏她還不自知，跟姨奶奶梗著脖子擰著勁兒，好似奶奶分開她就不成似的，奶奶內心能痛快了？再大的恩典也禁不住如許來磨的。姨奶奶不好說甚麼，既如此就我來講，我纔不怕獲咎她呢。”言罷取了一碟新奇果子，端到寢室去了。跟香蘭閒話兩句，便道：“奶奶也太好性子了，春菱如許的合該狠狠敲打纔是，免得她不知本身斤兩。”

香蘭尚要推讓，林東繡已站起來，口中道：“香蘭畫得一筆好丹青，我們去瞧瞧她方纔畫了甚麼。”言罷已引著世人到東次間的書房去了。

這廂畫扇藏在多寶閣後探頭探腦。見春菱走了，顛顛兒到小鵑那邊，將方纔偷聽屋裡的事一五一十說了，道：“春菱不識好歹！是不是覺著本身先前救過奶奶一回，有了恩，又覺著奶奶脾氣好，二則她指不定跟太太那頭甚麼勾搭，這才整天頤指氣使的。端的兒討人嫌。”又有些惴惴道：“倘若她真是太太的耳目，你跟她如許對上，豈不是遭殃？何況奶奶也說讓你們今後不要再辯論了......”

春菱嘲笑道：“情分是另一回事，總不能因著情分她的錯處就不能說了，府裡又不是個個是她老子娘，都縱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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