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 五女（一）[第2頁/共4頁]

香蘭道：“她到底與我有恩，好處我都記在內心，倘若不懷舊情，未免讓人寒心，也不是我的本意了。這事我自有分寸，今後你也遠著她，真鬨僵起來，誰臉上都欠都雅。”

香蘭悄悄盯著春菱看了一回，淡淡道：“你的意義我曉得了，隻是大師都住一處，彼其間都該有個容讓，小鵑與你也是很有些情分的，本日又是她生日，她縱有再大的不是，你總該看在這一層上，尋個冇人的處所跟她說說，不該劈麵同她辯論纔是。”

春菱道：“不如何，一個個都是嚼蛆的長舌婦，冇得讓人討厭！莫非我說她們隻顧貪玩不乾活不對？”

春菱一怔，本來她同丫環們有辯論，香蘭皆是向著她的。未曾想本日竟然淡淡的，她本來氣不平，還欲再辯白幾句，但見香蘭這番描述，內心便一沉，她到底有幾分聰敏，知此事不能再提了，便起家走了。

春菱嘲笑道：“情分是另一回事，總不能因著情分她的錯處就不能說了，府裡又不是個個是她老子娘，都縱著她！”

香蘭聽她口稱“姐姐”，暗道這薑曦雲公然言語甜淨，隻笑說：“我也是閒著無事，你們來得恰好。”

小鵑道：“奶奶顧慮我們都明白的，春菱不但挑事，還愛挑釁人是非，不成績把她趕出去，奶奶身邊還愁人用麼，靈清又有眼色活計又巧，靈素刻薄，雪凝雖說是個牆頭草，可寫寫算算不在話下，如何就容她張狂。”

韓媽媽道：“春菱這丫頭，原在太太房裡就是愛搶尖向上，想不到現在愈發變本加厲了。”

卻說當日下午，香蘭晝寢起來，命靈清研墨裁紙，壓好水晶獸頭鎮紙，將窗子支開，對著內裡沙沙翠竹，仿前朝梅花道人筆墨畫了幅《墨竹》，在空缺處題了年代日，又寫“消夏自留，作於暢春堂”一行字，向靈清一伸手，靈清立時將一方砥礪蘭花的小印，在硃砂中按了按，遞到香蘭手中。此時內裡傳來講笑聲，香蘭將印章放到一旁，往窗外一望，隻見薑丹雲同林東繡聯袂攬腕從外走出去，薑曦雲慢悠悠跟在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