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 五女（二）[第1頁/共5頁]

本來那薑丹雲仍對著看個不住，她越瞧越心驚，心道：“雖說畫是臨摹。可與原畫有有些分歧，改了兩處煙霞的用色，由淺黃變成淡紫，用色暈染比本來的還要高超，如許的筆力和工夫。甭說是大姐趕不上，都能媲美宮廷裡禦用的畫師了。”再瞧香蘭，內心一時妒忌，一時又酸澀，滋味難以名狀。

香蘭點點頭。叮囑道：“我曉得了，你做得好，櫥裡另有半碟子點心，你拿去跟她們分分罷。”返回身到屋內，站在簾子內裡，聞聲林東繡道：“行了，二嫂也彆氣了，好歹都是一家子親戚，為這點東西也不值得。”

薑曦雲輕描淡寫道：“東西統共就幾樣，林家的太太得了一份兒最多的，大表哥為二哥的事著力，我也多給了些，因林家三表哥之妻櫻如姐姐同我在閨中就交好，我多給三表哥那份兒便含著她的例了，我給二表哥的福建特產雖少，可添了兩錠子上好的藥材補足，另有一方極好的徽墨，這兩樣比平常福建特產還金貴些，倘若表嫂還想要福建的特產，轉頭再請二伯捎些來便是了。”

薑丹雲本想瞧薑曦雲笑話的，可聽到譚露華扯到薑家的家教上，顯見連她一塊兒繞出來了，不由皺了眉，扯了薑曦雲袖子一把，低聲道：“你也是的，怎就忽視了？倘若如此，還不如不送呢。”

林東繡瞧著熱烈內心直樂，心說：“香蘭公然是個傻的，莫非瞧不出阿誰薑曦雲是太太相中的人麼？就該讓她們掐到一塊兒去，她可倒好，出來勸，又被人美意當作驢肝肺。”給香蘭使眼色，要她彆再管了。

林東繡並薑丹雲臉上都不大安閒，薑曦雲儘管低頭，香蘭一見便知內裡有文章，忙起家讓座，笑道：“奶忙，常日請還請不來，有甚麼巧不巧的。”一麵悄悄給小鵑使眼色，小鵑會心，點頭去了。

世人又往牆上看，有道是“熟行看門道，內行看熱烈”，薑曦雲隻覺畫得精美，林東繡學過丹青，知這畫兒極難。便對香蘭笑道：“你可不得了了，怪道大哥哥每天金屋藏嬌，把你當寶貝似的供著。”說話時成心偶然看了薑曦雲一眼。

世人一入書房，薑丹雲見其風雅便先讚了一聲，薑曦雲環顧四周，雖覺高雅，口中獎飾，但她瞧不上這等六藝氣韻頗濃的女子，故而心中非常不覺得然。林東繡已圍到書案旁去看畫兒了，指著那竹子道：“單畫一支竹子，怎未幾畫幾叢？”又說：“這角上添兩塊奇石，豈不是更有生趣。”評個不住。

薑曦雲笑起來，又嬌俏又天真，道：“瞧香蘭姐姐說的，原是我的錯，惱得二表嫂生一回氣。”

譚露華一把甩開香蘭的手，嘲笑道：“誰讓你假美意！”

譚露華嘲笑道：“免了，曦女人把本身的禮勻出去送人，慷慨風雅，孝敬嫻淑，這麼得太太獎飾的，我再厚著臉皮討豈不是不識相兒，也用不著女人寫信。綵鳳！去把曦女人送我們那份東西拿返來，用了甚麼拿銀子補上，好讓人家接著獻前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