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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香蘭又將另一隻手伸出來，“把刀子給我罷，謹慎割動手。”

林錦樓啞然，半晌才道：“是了，這是你的性子，總記取彆人好處，忘了人家的不是。”他抬開端望進香蘭的眼睛，說：“你能不能也忘了我的那些不是，忘了我之前多混蛋，今後我們兩個好好生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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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錦樓道：“你甭走。”對林錦亭道：“說罷，冇甚麼瞞她的，家裡的事轉頭你伶仃跟我說了，我也得跟她講。”

孰料林錦樓眉頭都冇動一動，隻將茗碗端起來慢條斯理喝了一口，道：“瞧你這點子出息，不過就是譚氏偷個男人，這就能驚了六合、泣了鬼神？你堂堂七尺男兒，如何跟老孃們兒似的拿這事嚼起舌頭根子了？”

林錦樓急喘著氣，將頭埋在香蘭頸窩裡。香蘭怕他如許窩著胸前的傷，不由又推他，輕聲道：“大爺，你胸口的傷剛好......”

他本來隻當她是個標緻的玩意兒，就如同擺在屋子裡的瓶兒，籠子裡的鳥兒，順手剪的花兒，閒暇時的消遣。她恨他，他曉得，可他不在乎，把她捏在股掌裡把她的腰磨彎，可他竟不知，這看上去嬌柔脆弱的女人，骨子裡竟有如此的韌性，胸懷超脫，幾次令他側目，繼而心生恭敬，由衷垂憐。

香蘭把茶具撤下，小聲問道：“大爺想如何措置？”

香蘭怔住，連她本身都不曉得該如何答覆，正無措時，卻見林錦樓跟冇問過這話一樣，顧擺佈而言他，道：“行，看在你的顏麵上留她一條命罷，我們大難不死，也確要積些陰德。”說完他餘光瞥著香蘭，隻見她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他受傷倒在蘆葦蕩裡，命懸一線，內心所思所想的，竟不是忠君愛國、孝悌倫常、家屬興衰、兵權傳承，他滿心機滿腦筋想的都是守在他身邊，北風裡瑟瑟顫栗的女人，隻要將她拜托穩妥了，他方能放心的閉眼去死。他明白她多想分開林家，隻怕他放手閉眼，她便立即請辭而去，可她如許美，她家裡雙親如此薄弱，又如安在騷動世俗間自保？他便拜托袁紹仁，今後萬要幫襯她幾步。

本日香蘭淩晨去送宋柯，倒讓林錦亭瞧她紮眼很多，遂清清嗓子道：“就是二嫂的病好些了，不過坐下病根，一隻耳朵似是聽不見聲音，說話也不及昔日利落，還常忘事。老太爺本日親身疇昔問她當日產生何事，尹姨娘如何死的。她起先不肯說，可老太爺是多麼人，隻怕內心早就猜著八九分了，再幾番手腕審下去，她就交代了。嘖嘖，大哥，你猜如何著，驚六合、泣鬼神的大動靜，這譚氏可不簡樸，竟給二哥戴了頂綠帽！跟戴家老三好上了！我們誰冇想到罷！尹姨娘合該命不好，正撞破二人姦情，這才丟了命，可歎，可歎。”他說完屏息靜氣等著瞧林錦樓麵露駭怪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