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手談[第2頁/共4頁]
“奉天承運,天子詔曰,……鹹安宮官門生乃各旗旗學及各省官學之榜樣,辦理恰當,調劑有法,眾門生出類拔萃,汲汲進取,大家共睹……今鹹安宮官學即設算術天文曆法等課目,則各旗、各省書院皆當設此課目,……另加人體解剖學、物理學、機器學、地理測繪學以及製炮術等課目,務要循序漸進,一氣嗬成,……統統章程功課,皆當遵依此次所定,務使頭緒灌輸,綱舉目張……”
蔭堂笑著看看一臉落寞的禮親王濟爾舒,“張中堂,我們接旨吧。”
卻見那粗大的繩索拉得筆挺,練車漸漸駛上了盧溝橋的橋麵。
“這就疇昔了?”
“哎,不動,不動!”那齊勒泰一指紋絲不動的練車,笑著喊道。
那蔭堂眼皮子不由一跳。
“那宏奕倒是長進了,再不是之前跟我學射箭騎馬的老六了。”蔭堂竟是有些感慨,“不過,他到底是年青,長龍易成,薄味難破,要想推行新學,新政,還得花大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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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有甚麼不當嗎?”蔭堂笑道,“下棋,下棋,統統不都在先生預感當中嗎?”
“出去發言。”蔭堂看看汪輝祖。
“王爺,如果我們將這鹹安宮比作活眼,那皇上與端親王就是鄙人一盤大棋。”
“先生的意義是……?”蔭堂知他必有所指。
“是。”中年人一噤,“王爺,剛纔,禮親王去了張首輔府上。”
那孫世霖撲滅一袋煙,都忘了抽,等再把煙鍋舉到嘴邊,煙鍋都滅了,他竟是再冇燃燒,順手把煙鍋往靴底一磕,全神灌輸地盯著那動也不動的練車。
誠郡王毓秀笑笑,也跟著走過來,竟但眼睛不離火線。
誠郡王也走上前去,嚴厲道,“剛纔的話都聽到了,肅文的話就是我的話,諸位,努把勁吧!”
“我兒子哎!”福慶卻不再看那練車,他轉過甚去,老淚縱橫。
月兒彎彎照九州,幾家歡樂幾家愁,幾家高樓飲美酒,幾家憂思在心頭。
“歪了,歪了!”人群中又有人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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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的長龍雖好,但包抄圈薄味,反倒給人可趁之機。”蔭堂推棋而起。
“不愧為鹹安宮的總學長!”
端親王卻有些躊躇,但箭已在弦上,且無他法,不得不發,他一揮手,鼓樂頓時停了下來。
粗大的繩索在日光暉映之下,如條條巨蟒,孫世霖則走近那龐大的絞盤,以手觸摸,如有所思。
端親王宏奕也往這邊看了看,他徑直走過來,笑著與蔭堂提及話來,再也不看那練車。
人群中,福慶也呈現了,“這是我兒子,這是我兒子。”看著肅文鋼刀揮動、批示若定的背影,他欣喜若狂地喊道,但是冇有人看他,統統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練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