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躁動之夏[第2頁/共4頁]

送汪輝祖至後門，那汪輝祖客氣道，“大人留步，留步，對了，鹹安宮官學還要快選出一個合適的人選，頂替成文運留下的位子，阿誰叫肅文的門生，他本是正白旗，也是門生中的魁首，鄭王爺已關照過，嗬嗬，實在這案子不管將來成果如何，就憑黑夜中射中程舜，他這份頭功是跑不了的。”

“可皇上不這麼看，有人不這麼看。”汪輝祖笑道。

汪輝祖悄悄地聽著，他代表著蔭堂，魏瑛不得不講下去。

汪輝祖一再欠讓卻纔坐下，還是搖著扇子，“大人，依門生看，這風不是入於深宮，而是起於深宮呢，”他抬手一讓丫環以示謝意，“迴穴衝陵，冷落眾芳，現在那風還在這北都城四周浪蕩呢！”

兩人相視一笑，走上涼亭。

“回皇上，”蔭堂道，“正在抓緊緝捕，當晚被抓的刺客正在抓緊詢問，巡捕營與刑部已經有了一些線索。不過，臣覺得，案發之前，這些人就已經在一起籌議，不會冇有風聲傳出。”

這是一個躁動不安的夏天，一個敏感多疑的夏天，以成文運被殺為發端，以新學為核心，朝堂各派都在蠢蠢欲動，這權力的旋渦暗不見底，一旦跌進，萬劫不複。

汪輝祖忙是謙讓。

“老爺，汪先生來了。”管家倉促出去，低聲說道。

“嗬嗬，那要看他背後站著的是誰！”魏瑛笑道，“端親王已經召見過趙徹，鄭親王也公開裡打過號召，就是這兩位不打號召，他頂多遭點罪，還會要他的命嗎？”

自睿親王一族被屠以後，朝堂之上已是風平浪靜幾十年，卻不料一夕之間，竟又要鼓起血雨腥風。

“早已逃之夭夭了，那李之文是這些人的主謀，已經下發海捕文書了。”

“刑部也冇有任何訊息，”張鳳藻從案牘上抬開端來，他剛要說話，眼睛卻直了，他倉猝下炕。

“那，這幾人抓到了嗎？”魏瑛非常體貼。

“這名刺客逃到一家漆器店，扔下弓箭，自刎而死，也為善撲營兵士，也為正紅旗。”

魏瑛一昂首，那汪輝祖卻在管家的帶領下，搖著一把竹扇，信步走來，

“穩！”兩人共同說道，說完，相視大笑，那汪輝祖笑完卻看看四周，魏瑛笑道，“汪先生，在我府裡，儘可放心。”

“爹，您不是說刑部那幫人最是心黑手毒嗎？”霽月道。

隻見他一身烏黑色粗布長衫，不熟諳的還覺得是個私塾先生，孰不知此人乃權傾天下的首席議政王蔭堂看重的幕後師爺，禮遇有加，優渥有加，稱先生而莫名。

“禮親王的二弟是順天府尹濟爾樂，前幾日在東華門，剛與成文運吵過一架，說成文運鼓勵端親王搞邪說歪道，不是儒道正統，那成文運為順天府丞時兩人就不睦，濟爾樂更是宣稱要殺了成文運，順天府尹這位置，誰都想爭，但天子腳下，六部九卿比他大的官如過江之鯽，德不配位，必有災殃，他這麼一嚷，誰知會給本身的哥哥帶來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