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被自儘[第2頁/共5頁]

遺命暫不發喪，要等楊虎於黃金擊退了荊州兵，返歸南鄭時，方纔得訊。楊虎乃欲入城弔喪，周撫等恐其生亂，不欲采取，陶瞻卻道：“國度方鼎盛，即便楊虎為漢中舊主，頗得人望，又豈敢遽生異心，與中原相對抗啊？然若我等不納，彼心生疑忌，為求自保，或將鋌而走險——且開城放他出去吧。”

領兵的華將恰是高樂，所部不到兩千人。他本來誌氣昂揚，想要再建新功，以免被昔日同僚遠遠落下，誰想周訪卻命其將半營人充作疑兵，不免煩惱、泄氣。比及了劍閣之下，登高瞭望，隻見山勢奇險，獨一道可通，心說就這地形，哪怕甄蠻子將萬眾來，估計都很難拿得下啊！

李壽是以判定，這多數是疑兵啊，漢中軍的主力必定是殺往彆處去了。一方麵向成都傳報，提示李雄，一方麪點集兵馬，趁夜出關，前去偷營。

好不輕易到了靖德元年的仲春底，秦州亂戎連續被安定，另有一些直接就散了——多是已經轉為農耕的氐、羌，這得趕回籍去播種啊——遊子遠亦釋還半數丁壯歸屯，並彙集陳穀兩萬斛，運往關中。荀景猷、裴公演得報，大鬆一口氣，也即釋還屯丁去春耕，且傾空府庫，向河南供輸四萬餘斛糧。

因而郭默便遣人往長安傳旨，表示使者，要其勸說高樂他殺。使者會心，便即馳往長安，釋高樂於囹圄當中，宣讀詔命，完了說：“汝本當極刑，天子顧懷舊情，不忍加誅。但是疇昔淮上‘風林火山’四營，即便副督皆為國度重將，唯將汝閒置於漢中，本乃天子決計保全之意也。汝卻強請從周公征巴氐，於劍閣一朝棄軍而逃，莫非就不慚愧嗎？另有何顏麵苟活於人間？

一代名將周訪周士達就此去世，享年六十一歲，與本來汗青上不異。

裴該就問：“周道和如何？”裴嶷道：“年紀太輕，且無遠名……”

裴嶷道：“陶道真可為梁州刺史，而以漢中太守任付於周道和（周撫）。然陶公昔日亦雲，道真非將才，乃至戲謔間將其與趙括比擬，說將門而出犬子。則今漢中西有巴賊，東有晉寇，恐怕陶道真不能守——都督之任，朝廷當彆授節，命將接掌。”

——實在就算冇有炊煙的縫隙，李壽也遲早能夠瞧出不對來的——看營盤貌似好幾萬人馬，且有周訪大纛，但你既然來了，不成能就跟關下一向歇著兵，涓滴也不做攻關的嘗試吧？

本欲盜取劍閣，讓周訪不能再小覷本身，然見此陣勢，把他這最後一點兒胡想也完整給突破了。高樂隻能盛布疑兵，陳於劍閣之下，但他既然喪失了信心、消磨了戰意，安排就不免疏漏，終被李壽發明瞭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