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分道揚鑣[第1頁/共5頁]
段匹磾道:“可請大司空前來,合力攻羯,彼若肯來,擒之不難,彼若不來,則曲在彼——潞縣彈丸之地,有何難攻啊?”
孔萇率軍逼至城下,晉軍完整崩潰,盧諶在團團包抄當中,隻得上馬,束手就擒。
劉琨點頭道:“蠻夷難以義伏,我此前乃至誠相待,不過冀幸運於萬一罷了,但經拓跋、段氏兩事,可知此謀難成。何況我以朝廷三公之貴,往依遼西公另有可說,慕容廆不過一鎮軍將軍,且非朝命,若與相合,權益卻不在我,豈不要為天下人所嘲笑麼?塞外不成去也!”
段文鴦道:“若孔萇以釋歸四弟為前提,要我退出燕國,此事可允。但彼要我等擒拿大司空,此事斷不成為!何況,大司空見在潞縣,閉門不肯納我,又豈能如兄所願呢?”
溫嶠慨歎道:“兩家嫌隙既生,勢難合力了……誠如明公所言,潞縣城小而卑,難以護守,該當急尋退路纔是……”
但是他在徐無城內屁股還冇坐穩呢,便接到了劉琨遣來的信使,不由大吃一驚——固然早推測孔萇會趁機北擾,但冇想到竟然來得這麼快……因而便留下段秀在徐無,一方麵養傷,一方麵平靜舊部,自率主力,急倉促折返薊縣來。途中與段文鴦彙合——段末柸逃去無蹤,段文鴦未能追及。
段匹磾頓足道:“我等奮戰,自可擊敗羯賊,但恐難救四弟——倘若孔萇敗退時,先害四弟,如何是好?則我等便死,也無顏麵往地下去見父、兄了!”
段匹磾無言以對,不由長歎一聲,對兄弟說:“前事已矣,何必再提。今四弟陷身賊中,我等自當同心奮戰,救他出來。”
溫嶠暗歎一聲,便道:“中策,仍然東進,經徐無而向平州。今段秀鎮守徐無,想來不會禁止我軍;而平州崔毖,雖為王浚餘孽,據傳與王浚亦不甚相合,且自王浚敗亡後,即絕朝廷訊息。明公誠能兵向遼東,招安崔毖,尚可於北地安身;倘若崔毖不肯服從,我亦可遍召各郡守相,戰而奪之——畢竟崔毖軍弱,是非羯賊可比。平州雖偏僻,戶口亦稀有萬,但憑險自保,緩緩積聚,異日再謀歸幽並,也有機遇。”
崔悅當即指出:“此誹謗之計也!”溫嶠也說:“聞聽段叔軍亦為所俘,想來羯賊必有類似手劄,送往段公軍中,欲我自相猜忌,乃至於自相攻伐,彼乃可從中取利!”
劉琨就此調集部下,連同潞縣四周的晉人百姓,一併帶上,迤邐向東方而行。段匹磾得報,急遣段文鴦率軍去追,卻被崔悅斷後,義正辭嚴地責備段氏,段文鴦羞慚而退。段匹磾逮不著劉琨,隻得轉過甚來,再與孔萇對峙,尋機破敵。
因而定策,我們隻要持續朝東跑,到遼東去找崔毖。
盧誌父微微一笑,說:“我既得大司馬正視,豈能轉投彆人?且君亦曾向洛陽、長安,則在君看來,大司馬、大司空,何者為良,能夠竄改乾坤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