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巨禍！[第2頁/共5頁]

祖逖得報，不由大喜，倉猝親身登上城頭，覘看羯虎帳壘，待下城後便召聚諸將，說：“河內戰局大好，羯賊是以而退，這恰是我轉守為攻的大好機會！”

“能以仆從而至南麵稱尊，上天待朕亦厚，惜乎朕未能掌控機遇，複欲幸運走險，乃至於此。但是繁華已極，平生勁敵，如王彌、苟晞、王浚等，亦皆為朕所殺，另有何憾哪？本欲就此自絕，當不輸於項羽在烏江，或可使後代讀史者抉一捧淚，何如卿等……

再說張平順利光複了敖倉，不敢休歇，沿著黃河南岸一起東追，於當日傍晚時分到達了扈亭。趙軍一部方在扈亭搶渡，因為冇想到晉人來得那麼快，另有小半未及下船，成果被晉軍一輪衝鋒，將部伍完整打散，拋屍河中者不下千數，餘或奔向卷縣，或者跪地請降。

畢竟羯軍所籌辦的船隻，是遠不敷將十多萬人馬及呼應物質，一兩白天便運送過黃河去的，因此打算第一部分先在扈亭北渡，然後船隻順水放下，再在銅關策應第二批兵馬……但是晉人反應得實在是太快了，張平在扈亭不但擊潰了小半待渡的羯兵，還趁便緝獲了很多舟船，這就使得銅關方向的渡河效力變低，速率更加遲緩。

“喀啦啦”聲響，滎陽東、北、南三門緩緩翻開，晉軍簇擁而出。出東城的樊雅先與城下佈陣，隨即直搗羯壘，果不出祖逖所料，座座都是空營。樊雅大喜，當即高呼道：“羯賊進退，全在祖公料算當中。彼今退去，必無戰意，我等銜尾而追，可獲大勝——破賊建功，隻在本日！”

祖逖跟裴該的友情是很深厚的，而唯其深厚，在某些方麵，他反倒比裴嶷等人更加體味裴該——那小子，不是肯屈居人下之輩啊！

夢境天然把心中憂愁放大了，驚醒後細細思忖，裴該應當不至於那麼殘暴和無情吧？即便他揮師入洛，隻要本身阿誰異母兄長彆劈麵頂撞，性命當可保全。至於掐斷己軍糧道，那不反倒便宜了石勒麼？裴該向來恨石勒和羯趙入骨，該當不會為此親痛仇快之事吧。

但是石勒也曉得，想要在敵前撤退，不是那麼輕易的事情，因而先命不撤營中旗號，以惑晉人，而自率雄師潛出，退向敖倉，複自敖倉沿河北遁。他命令留下厘、隴、管三城守兵，由郭黑略統領，作為反對晉師的第一道防地；命桃豹守備卷城，作為反對晉師的第二道防地；餘眾俱退。

以是他才呼喚裴丕入洛，也是為了向裴該開釋友愛資訊——我們是友非敵，我把洛陽城都讓給你兄弟了，你就容我打完這場仗，有甚麼事兒過後再籌議好嗎？至於裴丕能夠趁霸術奪宿衛之權，祖逖是早故意機籌辦的，也不籌算勸止——他是右衛將軍，在領軍將軍和左軍將軍不在的環境下，論理可將宿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