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至尊[第1頁/共5頁]

“石世龍固有大功於國，當此晉勢重熾之時，朝廷亦仰仗其於東方奮戰，以側護平陽。但郡公之封，已為頂點，若加王號，必至泰阿倒執，於國度為倒黴，於石世龍而言，恐亦難保其忠悃之心了。”

段匹磾為怕孔萇殛斃其弟叔軍，不敢揮師急攻，兩邊就在薊縣城外對峙，偶爾產生些小牴觸，死傷不過十數人罷了。就如許來回提前提，一拖就拖了十好幾天。

張敬趁機說道：“孔將軍前彆明公，‘至尊’之稱，明公還記得麼？則其心不問可知矣。至於上黨縣公，明公視若己子，虁將軍與明公最親厚，皆欲明公更進一步，使爵位與功名不相整齊，必無反對之意。”

石勒無法之下，隻得一拍幾案：“卿等勿再多言，此事甚大，且容我細思！”一回身，返回閣房去了。

臨行之前，孔萇竟然在城門口大禮拜送石勒，並且也不稱呼“明公”、“趙公”，乃至“主公”，一開口就是“至尊”。石勒聽得一頭霧水，就問：“是何稱呼，誰教汝的？”

“且雍王有諾，天子不允，是掣肘雍王在朝，並弱其名譽也，雍王在平陽不能安閒展布，焉能重安社稷？今國度之大敵，南有晉人，北有鮮卑，猗盧雖死，鬱律尚且雄強，倘若與晉人相照應，鐵馬朝夕間可至平陽城下！必當皋牢拓跋，始可暫得保安，積聚以敵晉人，而晉已封鬱律代王，皇漢卻仍固執於異姓不王之故製，豈能動鬱律之心哪？

此時段文鴦廝殺將近半日，已是強弩之末，與支屈六較量了幾招，漸覺兩膀痠麻，力量不支，被迫賣個馬腳，撥馬而走。他好不輕易才甩脫了支屈六的追擊，進而衝破重圍，再擺佈一望，初始帶來陷陣的三百騎，現在隻剩下了不到二十人……

他這一大套話，說得石勒一愣一愣的。畢竟石勒不識字，不讀書，對於故典端賴張賓等人講給他聽，以是張敬所言，他得先在腦袋裡轉幾個圈子，自我翻譯一下，才氣完整明白。因而就趁著石勒愣神兒的機遇，文武百官“呼啦”一聲，跪下了一大片，全都懇請他自稱趙王。

張賓等人紛繁在內裡求謁，石勒全都不見。一向比及當日晚間，才先召張賓入內商討。張賓把當前情勢向石勒詳細闡發了一番，說這個時候實在不宜僭稱王號，但隨即話鋒一轉，說：“但是百僚同請，倘若明公不允，反失彼等之心。為今之計，兩害相權取其輕，明公還當承諾為是啊。”

隻是以張賓的脾氣，再加他一向以來的態度，也不好當即秋蓬，跟這群短視之人一起跪求，因此聽到石勒的扣問，不由微微苦笑，說：“既是同僚等都欲請明公自王……”

張敬趁機說道：“明公今已有自王之勢，若不可自王之事，則恐大禍臨身！”在把石勒的目光吸引過來以後，他就說了：“今明公控禦三州，虎踞河上，又方擊敗段氏，聲望如日中天。相較之下，平陽困頓，已自但是成主弱臣強之勢。自古以來，安有功淩主上，可得保全首級者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