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人生在世，譬若雲煙[第1頁/共5頁]

梁皇後奉上羹湯，直言欣喜，司馬鄴也實在冇啥親信能夠說說內心話了，便將本日朝上產生之事，簡明扼要地向皇後陳述了一番。梁皇後一開端還推拒，說：“臣是內宮婦人，不當與聞國事。”司馬鄴卻道：“朕欲與卿言者，雖因國事而起，實為自家心中沉悶。若舍卿，誰還能為朕分憂哪？”

“哦，不知有何前例可循哪？”

司馬師曾為曹魏的大將軍，同時其叔司馬孚擔負太尉，因而司馬師就奏請使大將軍位在太尉之下；比及晉朝建立，初沿此製，大將軍低於三司，但很快便又調至三司之上；厥後琅琊王司馬伷任大將軍，因為他輩分較低，又次三司，待司馬伷薨逝後才規複古製。

祖納不但冇有辯駁祖約，反倒點一點頭，說：“士少所言，我亦知之。然若石勒偽降，以謀積聚，莫非朝廷便不必積聚麼？彼雖三州，而我非常天下已複其六，假以光陰，國度益強，而羯賊益弱，又何所懼哉？

以是說在這個年代，固然八公並不敷額，但按軌製，挨次應當是：大司馬、大將軍、太宰、太傅、太保、太尉、司徒、司空；按人頭算，挨次則是：大司馬裴該、太尉荀組、司徒梁芬、司空劉琨。

“昔朕逃離洛陽，展轉而得入關，征途當中，食不重味，且多粗糲，酒不能得，打水亦不甚清澈……真正一言難儘。能夠虔誠戍衛朕者，唯賈彥度耳，惜乎罹難；厥後閻鼎、索綝等輩，儘皆放肆，陽奉而陰違，朕若芒刺在背。且胡寇不時侵逼，即朕首級，亦一定得保，每思至此，食不甘而寢不穩。唯念士卒戰歿疆場，百姓填屍溝壑，朕與彼等比擬，尚得苟活，聊可**罷了。

祖納微微而笑，一字一頓地解釋說：“石勒故害諸王、公卿，然本附逆，且未弑天子……”司馬熾畢竟是劉曜逮的，劉聰殺的，就實際上來講，石勒比他們的罪要輕一等——“今天下喪亂已久，百姓哀號於野，兵士展轉於道，城邑丘墟，倉廩成空而鼠雀死，田土荒涼，野草滋蔓而狐兔喜……斯是中國歟？一如蠻疆也！

荀崧不由在心中痛罵祖納——就你事兒多，還一說就是三件！關於裴該“功高不賞”的題目，他天然也早就想到了，正籌算先於朝上不言，亂來疇昔，待退朝後跟梁芬等人細心商討，且在獲得了言論的遍及認同以後，再上奏天子不遲。誰想到祖納直接就在大殿之上，群臣麵前，把這個毒手的題目給拋出來了……

由此祖納所言三件大事，就這第三件冇能籌議出成果來，便即散朝了。司馬鄴返回後宮，不免緊蹙雙眉，悶悶不樂。

梁芬起首明白了祖約的企圖，不由點頭：“尚書所言，確有其理。則朝廷往撫石勒，即彼不該，亦不為朝廷之恥，何樂而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