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外兵進京[第2頁/共5頁]
荀道玄由此才與祖士言連袂而來,向叔父問計。他先陳述了一番本日的變故,祖納隨即便道:“舍弟但籌劃軍務,於政事向來陌生,乃召裴盛功入京……”頓了一頓,抬高了聲音說:“此舉,無異於開門揖盜也!還望太尉互助,籌劃應對之策。”
隨即裴詵又在殷嶠府中,奧妙會晤了一些人,都是他佈設在洛陽的棋子——裴詵和王貢,分擔東西方的諜報事情,但權柄範圍有所交叉,並無一條明白的分邊界,因此對於都城洛陽,兩人都各自有所安插,並且相互間不通動靜。
孫珍去後不久,殷嶠從尚書省返來,奉告了裴詵一個出乎料想以外的動靜:“祖前軍率部出城去矣!”
“是故我料一仲春間,賊必將沮,候其將退時,祖公必能儘力出戰,可謀一舉摧破之……”另有一點分歧,那就是趙都邯鄲間隔長平也不算近,且中有太行險隘隔絕,而現在滎陽離洛陽纔多遠啊——“隻是出兵機會,唯祖公自斷,朝廷毫不成催促。”
“後漢之時,何氏掌兵權,而袁氏為士大夫魁首,但合力同心,足可定朝綱而安社稷。惜乎何遂高不自傲,乃召外兵入京,遂有董卓之亂……”
由此才決定變更祖渙的留守兵馬北上,去聲援李矩,為河內戰局再加一枚砝碼。
他和殷嶠詳細地研討了一番當前的局勢,殷嶠說:“祖公於滎陽隔絕賊勢,前後一月,雖失厘、隴諸堡及敖倉,卻使石勒再難寸進,在某看來,賊已將強弩之末,不敷為得了。”但隨即就略略一皺眉頭,又說:“隻是剋日朝中常有攻訐祖公,雲其不能進破羯虜,唯期坐守,致數十萬賊逡巡不去,誠恐威脅洛陽……”
祖納一時語塞,不由斜睨荀邃。荀道玄便道:“叔父,守都之責,向來歸於祖公,我家唯殘破的五校,或許尚可變更。而現在祖氏兵馬,絡繹出京,卻召裴盛功來,使愚侄不由想起一樁故事……”
這能夠說是祖、石之間的最後一場賭局,就看是石勒先操縱絕對上風的兵力擊破祖逖,還是李矩先儘複河內了。固然在祖逖看來,我根基上已經把握住了戰役的主動權,即便終究滎陽失守,也能夠退守成皋,再堵石勒,直至仇敵糧儘而退,且李矩在河內的勝算亦相稱之大;但畢竟戰無必勝之理,萬一不幸李矩掉了鏈子,遲遲不能翻殘局麵,而我又重挫於從河內過來羯趙生力軍呢,該如何辦?
荀組雙眉一豎,嗬叱道:“噤聲!汝乃以裴盛功為董卓乎?或者以或報酬董卓乎?!”
因此祖逖同時命令給屯紮在河南的右衛將軍裴丕,要他揮師入洛助守。裴丕本是裴該安插在洛陽四周地區,以應不測之變的一枚棋子,實際上隻聽裴該調遣;但裴該也早就承諾過祖逖,說萬不得已的環境下,裴丕可從祖君之命。畢竟伊洛地區的防務重擔都壓在祖逖肩上,不成能空放著一支兵馬,連祖逖都調不動吧,華侈事小,逢有危難,再向長安請命,必定緩不濟急。裴該是出於對祖逖的絕對信賴,當初才承諾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