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羊獻容之死[第1頁/共5頁]

羊獻容嚇了一大跳，從速把手抽走，背在身後，身材也朝後畏縮，嗬叱道：“容叔停止！我既是汝姊，複為汝君，豈可無禮？！”

雄師南下，在膚施、延安都略略歇息，其掉隊入馮翊郡的梁山縣。這一起上，羊彝一方麵令人把守羊獻容，製止她尋死覓活，同時愈近華都，膽氣愈壯，在前去安慰之時，不免嘗試對羊獻容脫手動腳的。他敬慕乃姊非止一日，此前羊獻容或為晉後，或為劉曜妻妾，隻無能瞧著流口水，現在羊獻容終究完整落到了他的手中，且自家前程也一片光亮，天然忍不住要透露心跡了。

劉曜苦笑道：“孤必死，卿其一定；卿死易也，養護二子卻難。孤今將二子拜托卿姊弟，望卿等忍辱負重，使我劉氏不至於絕後……”

劉曜長歎一聲，說：“孤有負於台卿也！”當即命令，命人將台產縊死在家中，隨即將兵馬大權，全都交給了羊彝。

遵循預先跟裴該籌議好的，他既俘漢主劉恒及劉曜宗子劉儉、次子劉胤等，便即於城內斬殺，函其首級，以便歸獻洛陽。對於屠各貴族，加以鑒彆，前後殺千餘人，剩下的，也包含被擄的華夷百姓，則全都南遷到膚施縣去屯墾。

羊彝假腥腥地昂首答覆道：“鄙人豈敢居功，唯請遊公勒束士卒，勿害此前胡賊自晉陽擄來的華人百姓，並保全鄙人百口性命……”

羊獻容極度惶恐，當即柳眉一豎，厲聲嗬叱，終究還是把羊彝給趕了出去。羊彝幾次籌思，莫非我就真著幫劉曜養著他倆混蛋兒子一輩子嗎？且不說此事很難悠長坦白，一旦泄漏，不免殺身之禍，並且有這倆小子在，估計羊獻容畢竟是不會淡忘亡夫的呀……歸正遲早是都要敗露的，還不如早早出首告密為好……

因而遣人直入羊府，將劉熙和劉闡搜將出來，即在府前一併誅戮。羊獻容悲哀欲絕，乃欲與二子同死，卻被羊彝命人死活扯住。他謊稱是彆人出首告密，本身也無可何如――“雍王將阿姊與二子拜托於我，我不能保二子，若複不能保阿姊，則亦唯死罷了――還望阿姊顧念為弟照撫之德，且暫息悲哀，忍辱而生吧！”

羊獻容見其被酒，目光逐步迷離，手腳更加猖獗，終究再也按捺不住，即自髮髻上抽出一支半尺長的銀釵來，趁其不備，直穿其喉！羊彝大呼一聲，本能地飛起一腳，將羊獻容踢出丈遠，隨即雙手捂著脖子，再想要說些甚麼，氣管漏風，鮮紅噴湧，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終究他雙目圓睜，目露惶恐莫名之色，就如許緩緩倒地，直至斷氣……

就在梁山城中休歇之時，貌似羊獻容已經大抵上從失夫喪子之痛中規複過來了，特地備下酒食，接待羊彝，對他說：“我今孤零一身，如漂萍無依，所可倚仗者，唯賢弟也――賢弟慎勿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