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羊獻容之死[第2頁/共5頁]
羊彝舒展雙眉,想了一會兒,終究還是大著膽量,靠近些說:“阿姊每常思念清河公主,若始終坦白身份,即便尋著公主,恐怕也無相見之日了。都是骨肉,何故厚此而薄彼啊?不如交出二子,則華主哀憐阿姊所受磨難,弟再嘗試懇請,或肯為阿姊尋覓清河公主,母女得以重聚。且阿姊尚在芳華,何慮無夫,何慮無子?”
羊獻容見其被酒,目光逐步迷離,手腳更加猖獗,終究再也按捺不住,即自髮髻上抽出一支半尺長的銀釵來,趁其不備,直穿其喉!羊彝大呼一聲,本能地飛起一腳,將羊獻容踢出丈遠,隨即雙手捂著脖子,再想要說些甚麼,氣管漏風,鮮紅噴湧,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終究他雙目圓睜,目露惶恐莫名之色,就如許緩緩倒地,直至斷氣……
因而跑去處遊遐請罪,說我為了保百口姊,奧妙將其藏匿家中,但不想家姊還帶著劉曜倆兒子……末吏失策,罪在不赦!遊子遠聞言,心中雖感迷惑,大要上卻安撫他說:“令姊雖為劉曜之妻,實亦晉之皇後,天子有令必赦,而卿不知,為護嫡親而藏匿府中,此亦情麵之常。隻是劉曜遺種,毫不成留也!”
劉曜從速解釋:“孤非不信卿,而正因信卿,乃請卿做程嬰也。”
劉曜長歎一聲,說:“孤有負於台卿也!”當即命令,命人將台產縊死在家中,隨即將兵馬大權,全都交給了羊彝。
當然啦,她方失二子,還須再下水磨工夫,才氣緩緩擺盪其心。
就在梁山城中休歇之時,貌似羊獻容已經大抵上從失夫喪子之痛中規複過來了,特地備下酒食,接待羊彝,對他說:“我今孤零一身,如漂萍無依,所可倚仗者,唯賢弟也――賢弟慎勿棄我……”
羊彝奧妙其事,先執兵符召諸胡將入於王府,一概搏鬥,殺得血流成河,隨即翻開城門,放華軍出去,並向遊遐獻上劉曜的首級。就連遊子遠都冇想到戰事竟會如此順利,不由撫著羊彝的背獎飾道:“容叔害羞忍恥,暗藏胡營,而終殺賊酋,歸之於華,不但於朝廷為大功,且必能青史標名,永垂世範也!”
遊遐笑著說那是當然的,誰敢衝犯容叔你的家人、財產,我必夷其三族!
好不輕易把羊獻容給勸住了,才又問羊彝:“卿可肯為孤做程嬰否?”
冇想到荀後倒很能瞭解,說:“女子可貴佳夫,羊後但從父母之命,乃與司馬家癡兒為偶,比之劉曜,如六合之隔,則其歸心劉曜,亦在道理當中。至於羊彝所為,固然禮法不容,卻出至情,數十載保護有望,雖彼容顏乾枯而不肯改,也屬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