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清花調[第1頁/共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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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樓昂首，聲音似天涯雲霞漂渺動聽，“是公主來了嗎？”

收針入袖，安然笑一笑，舉步向天樓走去，“這琴音如此醉人，我從小酷好，怎能不受之相引，前來靜聽。”

拂手於後，徐行前行。

姬玉蘿嘴角漾著一抹詭計得逞的笑意，在床上伸了個極長的懶腰，伸直下來，持續閉眼假眠。

霍地伸手摺斷一梨花枝，顫粟的梨花幾朵飄落。

針頭有毒，見血封喉。

琴音來自東方。據她所知，東方是寺院的廚房，再有就是幾間空置的客房。

一點寒光在指間，她悄悄地撚著那足有一寸長的銀針。

張氏便從門外出去，手中端著個宮廷用的托盤。

淒淒動聽的古琴音縷縷從門縫裡飄來，勾魂攝魄，讓人神魂倒置，姬玉蘿神智乍然一恍忽就一坐而起。

不管是誰，這寺院中竟然有人能彈出清花調。還彈得勝於月夜，她當得去拜訪。

含怒扭頭，就見那玉樹臨風的他斜斜而站，嘴角都雅朝一側輕勾，帶著一絲滲人冷意。風起袍飛，文雅入畫。而他，正扭頭諦視著她。

一株老梨花樹下，白衣的男人迎雪坐於石凳。

她又發明，他不但與月夜一樣會彈清花調，就連舉手投足都與月夜一樣透出與身俱來的崇高。

天樓負手望向頭頂繁複的梨花，“兒時，我也曾有一名鄰家紅顏，她似公主一樣清麗可兒。卻奸刁拆台慣了，可每當聽到我操琴，她老是會如小鳥一樣，乖乖地倚靠亭柱。隻是，當時我年紀尚小，也並撫得不好。”

她來得悄悄，可說是踏雪無痕。他醉於樂律，卻聽得如此逼真。姬玉蘿芳心稍亂，卻佯裝著平靜。

“清花調不是誰都撫得好。起碼我以為她冇有公主撫得這麼動聽。”

小小的院中，琴音清楚，更加動聽。不知是不是好聽的啟事，這院中的北風小了些，雪看起來卻更大了。

“蘿兒！宮廷玉樓，園中鳶蘿。一白一紅，相配成趣！”

何種程度？嚴格的來講，那愛在隻在她心中徘徊，他更像是她的嚴師。

姬玉蘿眼中便現一縷失落，不過，她在內心默許了天樓說得對。

天樓眸中閃出一縷嘲色，笑得平平，“名字不過是個代號。姓甚麼，叫甚麼亦是無所謂。”

“想來公子這位紅顏也學會了清花調吧？”

曲畢，姬玉蘿起家，一旁相觀的天樓這纔好大夢初醒。眼底再現一縷訝色，轉眼便悅色作揖，“公主博學多才，把這清花調撫得如此動聽，令天樓自歎不如。”

他言出驚人。再回想起兩次與天樓的說話，姬玉蘿頓時心驚肉跳，俄然認識到他看破了深藏在她心底的奧妙。

這是一張高品格的紫檀木古琴，講求而精美，與月夜所撫的琴有得一拚。

“公子與我一個朋友很像……”